也不看看她自己啥样,都说好鞍配好马,人杨石头够配的上那个死丫头的了。她和她那个娘一样心高,想嫁个城里人,她倒要看看城里人哪个瞎了会看得上她。“走吧,找人去吧,秀秀还等着和俺登记哪。”秀秀是王晓兵的对象,人家见不到大瓦房,就不愿意和他去登记。原本他和她年底就能登记办喜事了,被这个死丫头这样一整,又要往后拖了。这次进城,王安专门穿上了他压箱底的衣裳,那是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料子是的确良的,可现在天气这么热,还没到穿这种衣裳的时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扎眼,尤其是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很别扭,不像是他的衣裳,有点像借人家的。在加上,这种一二十年前的料子,早就过时了,有种说不出来的土气,上面的颜色也不咋鲜亮了,显得灰扑扑的,后背下摆还有一个老鼠咬出来的破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王安当年和周杜娟结婚那天,在镇上扯的布请人给做的,当时这种衣裳可时兴了,有人说这是“干部服”,谁要是穿一件,那在村子里可风光了。当年村子里有小年轻相亲,都跑到他家里找他借这身衣裳。过了这么多年,别说衣裳变的旧了,就连人也变了。来榕城逃难那个时候的王安,还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现在老的没法看,背也驼了,身上也变的有些干瘪了,黝黑的脸上,褶子不少。眼皮耷拉着,显得眼睛有些小,临出发前,他特意跑到隔壁公社,请剃头匠给他理的头发。榕城这里不仅有闺女王小杏,更有前妻周杜娟,他来这不仅仅是找闺女的,他这些年一直忘不了她。“咱们也坐公交车吧。”单靠两条腿走,走的天黑也到不了地方。他们知道王小杏来榕城肯定是来投奔她娘的,可周杜娟的地址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周杜娟爹娘的,十一年前王安去过一次。虽然记得不大清晰了,可他知道那附近有个供销社。四个打乡下来找闺女的人,就这样坐上了公交车。“同志,买票。”公交车上的卖票的女同志走到了张桂花和王晓军俩人面前,可这俩人就像没听见一样。最后买票的钱还是人杨石头出的。等下了公交车后,仨个人都蒙了,这个供销社好像不是那个供销社,逃难的时候,王晓兵很喜欢来供销社门口蹲着,往里看供销社摆出来的好东西。杨石头也不吭声,就跟着这仨人在城里乱转悠。……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这四个人才一路打听摸到这来,刚进巷子,就见王小杏那个死丫头片子正在她姥娘家门口坐着。王小杏一见他们,脸色大变,站起来拔腿就跑。“你个死丫头片子,给俺站住……”走了一路的早就汗流浃背的王晓兵追了过去。“快去追你媳妇啊。”张桂花又热又累的,喘着粗气,用手扇着风,推了一把还傻乎乎杵在原地不动弹的杨石头。杨石头这才急忙去追。王安一pi股坐在了阴凉的地上,解着身上的褂子。他已经热迷糊了,他穿着一身中山装,这样厚,天气又这样的闷热,后背的衣裳早就浸湿了。脸上热的都是水,渴的嗓子冒烟。等王翠芬和周老抠他们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人了,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听周老二和周文说王小杏来了榕城的事。“她再敢来上门,就用棍子把她打出去,没脸没皮的死丫头。”竟然还把二流子招到家里来,瞧瞧这干出来的事,能让人待见她吗。王小杏在榕城的大街小巷里乱窜着,身后是抓她的王晓兵他们。最后还是孙北风把她藏在了自己家里。“他们为啥要抓你啊?”孙北风有些不解。“他们要抓我回去,逼我嫁给老男人换钱。北风哥,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被他们抓回去。”王小杏吓的不行,那个老男人竟然也跟过来一块抓她了,她这两天不能再去她姥娘家了,说不定她奶还有她爹正守在那等着抓她。“我帮你行是行,不过我也有事想找你帮忙,我们想和你表妹处对象,你把她给我们叫出来呗,大家一起看个电影。”孙北风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北风哥,只要你帮我躲过他们,不就是想和周文处对象吗?简单的很,到时候我替你去说。”王小杏拍着胸脯打着保证。
“那咱这就说好了。”孙北风高兴的一个劲的搓手。王晓兵他们没抓到人,在城里又没个地方睡,只能去招待所四个人开了一间房。白天杨石头和王晓兵在王翠芬家的巷子口守着,晚上张桂花母子俩人守着。就连周老抠都发现巷子口这两天经常有俩陌生的小伙子在那晃悠,看那穿着像是乡下人。只在这守株待兔也不行,街道的人都过来问王晓军他们好几次了,并且招待所住一天,那就是一块五毛钱啊,贵的吓人。王晓军原本想进巷子里敲开王小杏姥娘的家们,问问他们知不知道王小杏亲娘住哪,一抬头,就见对面的路上,有个挎着菜篮子,牵着娃的女人过去了。“晓军,你干啥去?”杨石头见他跟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还在这守着了,想了想,最后还是去追王晓军了。王晓军跟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周杜娟,周杜娟和王安离婚的那年,王晓军都十四岁了,他记得他这个后娘长啥样,刚刚还以为眼花了。他和杨石头俩人亲眼看到周杜娟进了一处家里,连忙跑回去告诉王安和张桂花了。“王小杏那个死丫头肯定是藏在她娘的家里了。”张桂花想了想,让王安带着晓军还有杨石头去上门要人,她就不去了,因为她见到那个贱人,就会忍不住。路上,“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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