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了,她没有为大妮姐说话。当时她是真的不能站在她那边,否则她婆婆会更加不待见她,会更逼着周向北和她离婚的。这次孙大妮之所以让她进门,是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再加上赵玉兰哭的够可怜,一个劲的给她赔罪,说自己的苦衷,她才稍稍原谅了她一点,打那天过后,赵玉兰那个婆婆真把她给举报了。她挨了上面的批评,说再有下次,她这个街道干事也不用再当了。她真是快冤枉死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应该掺和赵玉兰家里的那点破事,最后也没落好。她好心好意的帮赵玉兰调和她和她丈夫周向北的事,没想到,她被她那个坏的流黑水的婆婆诬陷的时候,这个赵玉兰连个屁都不敢放,任由她被诬陷。她刚开始那几天,真是气坏了,觉得赵玉兰就是个没良心的,其实现在再想想,玉兰她当时处境也可怜,这也不能全怪她。“玉兰,你也别哭了,你家的事,我可是不敢再掺和了,你那个婆婆她实在是太无赖了,谁沾上谁倒霉,我这个街道干事还想干哪。”“大妮姐,我是实在没法子了,我在那个家,被她又打又骂的,磋磨的快不成人样了,我求你,你给我想个法儿吧,我实在受不了。”赵玉兰在那个家过的没个人样,天天在家吃最差的,天天干活,天天看王翠芬和周老抠的脸色,还要被打骂。“我也没啥好法子,你和你家老周说说,让他赶快把他爹娘送回去吧,这就是一对大祸害。”孙大妮算是看明白了,惹谁都不能惹这种人。“他听他爹娘的话,上次卫红往她们碗里扔死老鼠的事,他以为是我教唆卫红这样干的,立马就和我急眼了,还说他爹娘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啥的。大妮姐,你说我的命咋就这样苦,摊上这样一个婆婆,那样一个公公,还有这样一个没出息怕他爹娘的男人啊。”赵玉兰也不敢和公婆掐架,就拿婆婆王翠芬来说,她打了她,她也不能给甩脸子,不能和她置气,还要舔着脸赔小心,一部分原因是怕王翠芬让周向北不要她了。还有一部分愿意是怕王翠芬和周老抠最后不把家里的家产分给他们,都给那个生不出蛋的老二两口子。“那就只能忍了,忍到他们愿意回乡下那天,等乡下快收麦子,农忙的时候,你不让他们回去他们都和你急。”孙大妮说的没错,确实是这个样子,庄稼人都背朝黄天面朝土的,地里的庄稼那都是他们的命根子。虽然现在都是集体种地,不分个人,但庄稼人对土地的那份感情是难以割舍的,再说了,他们不回去挣工分,来年吃啥喝啥啊?也就是说她还要再忍一两个月?赵玉兰感觉天都要塌了。她的脚还没好全乎,赵玉兰就迫不及待的要去上班了,因为去食堂上班比留在家里遭受婆婆王翠芬的磋磨要好太多,虽然去食堂,会遭受旁人异样的眼神和耻笑,可她还是愿意去。早上,王翠芬见她一大早就坐在那拿着镜子描眉擦红的,还往自己脸上抹粉,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小妖精似的。赵玉兰换上她仅剩的两件衣裳中稍好的一件,就准备出门去上班,可她还没出门就被王翠芬给堵在门口了。“娘,我去上班。”“上班?打扮成这个鬼样子,是要去勾引谁?给我洗掉。”王翠芬见她不动手,就直接举起手中刚擦过桌子的抹布就往她脸上使劲擦。“娘,娘……我那上班都是这样,你别擦了。”赵玉兰被抹布上的馊味熏的忍不住弯腰把早上吃的窝窝头都给吐出来。“当我瞎啊,谁上班把嘴唇抹的跟刚吃了死鸡似的。”……走出家门的赵玉兰头发凌乱,脸上黑一道,红一道的,黑的是描眉的炭,红的是她花三块钱在百货大楼买的口红,就仿佛那唱戏的小鬼似的。秦银环的儿子小军和小平背着书包正要去上学,看到她这样,都哈哈哈笑个不停。“你们笑啥哪,还不快去上学。”秦银环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只见赵玉兰正在水龙头那洗脸,她早上不是洗过脸了吗?她洗脸的时候,她正好在这刷牙。“婶子变成小鬼了,哈哈哈哈。”小军指着赵玉兰,对她妈说。“啥小鬼,上学都快要迟到了。”秦银环催促着俩儿子,见赵玉兰打身边过,她没搭理她,扭头回家了。赵玉兰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到了食堂后,她发现食堂里的人都疏远了她,就连之前和她关系最好的刘秋眉都对她不冷不淡的。“秋眉……”赵玉兰主动找她搭话,可刘秋眉压根不拿正眼瞧她。“秋眉,那天我婆婆过来,是不是和你们说啥了?你们别信,我那个婆婆就是见不得我好。”赵玉兰一副可怜相的解释道,她原本就怕家境好的刘秋眉瞧不上她,才那样说的,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城里人,她想和家里有关系的刘秋眉关系处的好一点,然后再托她的关系在食堂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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