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把拎过去。昨天以为高慎给她带的是饼干面包小水果之类,没想到上了火车给方姐吃,竟是清一色壮阳补肾的。她一边掩饰尴尬把纸袋塞进鞋柜,一边说:“吃过了吗?给你下点面条?“尤霖含糊说不用了,开门时门把手掉了,何繁无语,同时想到赵学勤说的单位宿舍,便道:“节后我打算退租,也好省点钱。” 不破不立单位附近有家广东餐馆,生意清淡,几乎没有食客,何繁由服务员引到雅间,江曲正在里边等她。下午江曲发微信,问她傍晚有没有时间,他想跟她坐坐。开场白依旧是五道口的事,江曲坦言自己现在又狭隘又多疑,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何繁,你知道我跟高慎是怎么认识的吗?”何繁略有所闻,大一那年,有个男生跟女朋友发生关系导致宫外孕,胆小怕事延误抢救时机,差点导致女朋友丧命。此事引起几个知情人的公愤,找到那个男的暴揍一顿,影响很大,被派出所叫去做了一晚笔录才放回,这几个揍渣男的人当中就有高慎和江曲,俩人由此结缘。“你知道吗?那件事当时的发起人是我。”江曲说。何繁闻言,稍显意外。江曲笑笑:“想不到吧,我也有过正气凛然的时代。”他不仅发动众人去揍渣男,从派出所回来,还跟高慎在校园小广场拉横幅,倡议男同胞管住自己下半身,别以为上了大学就能恣意放飞,不确定能走到最后的感情,就别轻易脱裤子,爱情不是只有上床才能证明的!“18、19 岁,真是纯净的年代啊,现在的我,天天除了警惕‘有人要黑朕’,就是削尖了脑袋拓展业务,哪里还会为别人的苦难而抱打不平。”何繁意识到他此行是来给高慎做说客的,但依然被这段纯情年代的记忆感染了,她给他续茶,默默聆听。此时高慎坐在家里阳台上,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江曲和何繁的对话,初步确定自己今天的规划正确。从来凤县回来两天了,他一直在梳理当年的误会,其实很简单,程英起飞的那天晚上,何繁主动和他聊天,这本身已经和她平时性格不符,更何况她的语气里还有掩饰不了的安慰和同情,当时他就明白了,何繁已经知悉叶子铭和程英交往之事。程英在武大的那两年,最好的闺蜜未必是何繁,但最信任的人绝对是何繁,所以,何繁知晓程英的隐私完全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也正是基于此,他以为何繁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至于为什么没跟其他人或者江曲说,一开始确实有要面子的成分,但创业数年后,他早已不再是二十岁时的玻璃心了。而到了那个阶段,也早已时过境迁,周围人跑马灯一般来来去去,连知道程英的人都没几个了,他自己又与何繁情投意合,也更不会去回顾那段无疾而终的旧事。误会就是这样造成的,很容易解释,何繁冤枉他了。但之所以他在来凤县保持了沉默,是因为他要的是真正解决根儿上的问题,而不是一时的你高我低、你对我错。这五个月他悟到了,一味地自我检讨效果不会好,他决定迂回。他得找侧面协助的人。尤霖是一个人选,但有些话不适合他去说,江曲照理说不该入选,毕竟何繁对他有偏见。但是,偏偏高慎就让江曲出马。对于男人来说,事业和爱人同等重要,事业上的黄金搭档和自己的爱人互相不铆,迟早都是个问题,眼下他不仅需要解决自己跟何繁的感情问题,也要促成身边人跟何繁的和解。江曲出发前,他掷地有声地警告:“保持通话状态不要挂机,说一句我听一句,说错半句咱们就绝交了,说起来没出息,这次我就是爱情大于身家利益了,别嘲笑,否则全是你不想听的!”这无异于给江曲下了军令状,江曲的办事能力他了解,要不然也不会风雨同行五六年。“何繁,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一面。”江曲忽然话锋转了,“在今天之前,你眼中的我是不是一个心胸狭隘、唯利是图的人,可现在我从你眼里,第一次看到了对我的欣赏。这是我过去完全不敢想象的。”何繁微笑,江曲于是转到正题上来了,忽然坦白:“今天其实是高慎让我过来的。”何繁说:“我知道。”江曲笑笑,言简意赅地把程英那场误会解释了一遍。何繁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冤枉别人格外内疚,但分手的原因若干种,也不能一下子因为这个误会的解除就贸然回转,但继续强硬也不当礼,她一时间不知如何表态,沉默了。江曲明白这种事情不可能一步到位,他把话说到,剩下的就交给当事人去消化了。“何繁,说句不该说的,在你俩的感情中,你或多或少应该也是有些责任的。”在别墅遥控的高慎有点变色,他不允许江曲指责何繁,超纲了。于是用座机拨打江曲另一部手机以示提醒,不料江曲故意不接。“这么多年,我看到的你永远是优雅少言的,你不会因为高慎的迷妹而吃醋,也不会因为高慎的加班而催促,像个完美的恋人,可是爱人之间,该闹就得闹,该吃醋也要吃吃小醋,,否则,和外人有什么区别呢?”高慎在耳机里没听到何繁作何反应,也就不再继续拨号码。何繁在这段感情中有消极作用他知道,但说她有责任就不应该了,作为男人,责任绝对全在他。然而江曲不这么认为,两个人的世界里,哪有可能一方全责,当局者迷罢了。不破不立,就让他这个旁观者给索性点透吧,何繁顿了半晌,最终默认,自己确实是有责任的,分手前后她也很多次反思过,只不过最终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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