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会碰到,有时候上体育课,有时候课间操途中,有时去化学实验室前之类。打照面的时候,陈勉都还没说什么,反而会突然冒出来很多同学在他们周围,也不说话,就那么走来走去地探风势,让人怪瘆得慌。
成欣然起初觉得尴尬,偏偏还跟陈勉现在是这样互不说话的关系。但这种捕风捉影的场景次数多了,她也索性摆烂,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想来也许是和ethen共事的那段时间,她还是潜移默化受到些影响。听得顺耳的就听,不顺耳的就屏蔽掉,统统去他的。
樊佳宁甚至替她忧愁,习题写着写着笔就搁下了。
“欣然,我感觉你真的挺难选。陈勉和陈郁森各有千秋。你更偏向谁?”
课间成欣然正在看手机,顺着她的话开始编:“嗯,实在选择困难了,要么一二四六?”
说这话时她又低头看眼手机,和陈勉几天没联络。
他去延庆封闭了,只在走之前给她发了条消息,朋友圈也是一条直线,不知道这一闭会到什么时候。
那份小小的怅然被压在心底。
渐渐地,她也从周云冉和以前初中同学那里听到些关于陈勉的消息。说他现在训练繁忙,没法出来考期末,正在跟老师申请线上考试。还说陈勉在延庆并不顺利,似乎没有进入锦标赛大名单,而是做了后补。
没过多久,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成欣然不知道考得好不好,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考完试的第二天清晨,她留在店里帮赵新萍打理店铺。
她打开门锁,将外置的霓虹灯牌关上,手里攥着把大竹扫帚,慢慢扫净前一晚的落尘。
扫着扫着,她看到路边停着那辆熟悉的保姆车,脚步一滞。陈勉已经从车上下来,快步朝她走来。离得越近,成欣然看他的脸越清晰。
陈勉眼神中的疲惫无所遁形,像是熬了很久的夜。他在人前从来都是最精力充沛,最蓬勃不羁,永远都努力昂扬向上的形象。即便是在她面前,也很少露出如此的疲态。
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憔悴的他。
双眼在他的脸上细细扫了一圈,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关切,问他:“你怎么了?”
陈勉眉间能看出愁绪,他勉强牵出一抹笑容。
“我来跟你说一声,明早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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