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仅没有离谢斯遥远点,现在还变本加厉地对谢斯遥动手。医院的走廊上,宋听然也不知道自己来回走了多少次,出去买东西的邓堂回来了,医生都没有出来说个结果。邓堂拆了湿纸巾递给宋听然擦手,干涸了的血迹并不好擦,宋听然用力搓了几次才搓干净。宋听然没有发现自己担忧地叹了几次气,邓堂安慰说:“李医生在市里赫赫有名,她不会有事的。”宋听然垂下眼睛,没说什么,眉毛却依旧蹙得紧紧的,一副心事很重的模样。邓堂把矿泉水给了对方,小声说:“你吓死我了,那猥/琐佬都被你打得吐血了,我真怕你把人打死了下半辈子吃牢饭。”宋听然顿了一下,他刚刚只顾着出气,没在乎陈斓那家伙会不会死。邓堂看着宋听然一脸“我没错”的样子,决定好好给对方上一节思想教育课。“你别说什么他罪有应得啊,他的确是做错了,但你要是把人打死了蹲监狱,伤心难过的不还得是叔叔阿姨啊?”邓堂的妈妈走得早,一提到母亲他有点伤感,“阿姨可担心你了,他跟我说你今天忽然走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让我跟过来看看,刚刚她还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样了呢。”宋听然不想让妈妈担心的,他低声问:“你怎么说?”以贺佳的性格,要是知道宋听然去了医院,不出十分钟就哭着赶过来了。邓堂也不傻,他道:“我跟她说签订的合同有点小问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宋听然点了一下头,放心了。两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过了好久,门终于打开了,在旁边打盹的邓堂感受到宋听然起身的动静后醒了过来。“医生,她怎么样?”李医生做了个手势示意宋听然冷静一点,他道:“放心,并无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护士已经帮病人把伤口处理好了。”宋听然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了些,“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医生提醒说:“病人现在很虚弱,不要打扰病人休息。”“哦,好……辛苦您了。”明天还要上班,宋听然不好打扰人家休息,于是叫邓堂回去。邓堂的确有点累了,他才迈出一步就感觉哪儿不对,折回来小声问:“那你呢?”宋听然下巴微抬,指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谢斯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要留下来?”邓堂目瞪口呆,“这里有护士帮忙,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宋听然摇头,他安静着,目光落在谢斯遥脸上,神色坚定得好像无论邓堂再怎么劝说,他都不会离开。此时此刻对于宋听然来说,只有待在谢斯遥身边才能让他安心,否则就算他回去了,也只会担心得彻夜难眠。邓堂劝不动这个倔骨头,自己先走了。忙了一天,宋听然很累了,可一想起谢斯遥流着血的样子,他的神经就像被刺痛了一般,怎么也合不上眼睛。这一晚,宋听然想了很多事情,陈斓这人好色无耻没错,但也不是每个人他都敢下手,更何况谢斯遥还是谢乘的女儿,他记得陈斓和谢乘走得挺近的。那是为什么呢?宋听然想到某种可能后觉得后背发凉,但是又认为不太可能。谢乘就谢斯遥这一个孩子,他应该不会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讨好陈斓吧?不知不觉天又亮了,宋听然没休息好,眼睛里的红血丝有点明显。他早上要去公司,得回家把沾了血的衣服换下来,临走时他不放心,特意交代了护士几句话。电梯抵达一楼,宋听然直接走出去,没有注意到一个熟悉的人跟他擦肩而过。来医院查三高的贺佳愣了一下,她回头看——那就是宋听然啊!儿子的背影化成灰她都认得!但是,他不是去搞什么合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衣服还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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