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了吗?秦梦远拿起架上的外套,挂在臂弯,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给她开的内服外敷的各种药。
容颜看着他修长的身形,摇了摇头。
秦梦远点头,猜到了。
小女孩误以为自己染了病,慌得没了方向,食不下咽很正常。
看她眼睛红红的样子,狠狠哭过才来的吧。
小笨蛋,怎么就不知道先打电话问问他呢?不是还给她留了纸条?难道说他看起来像个不好接触的坏蛋?
先去吃饭吧。秦梦远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她一起出去。
你不用上班了吗?医生不都挺忙的,大中午的就下班了?
嗯,下午轮休。
昨晚有突发交通事故,一通电话,秦医生从会所到医院,值了个大夜班,一直到现在,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所以下午可以直接回家了。
想吃什么?秦梦远倒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后座的女孩。
这种时候,秦医生很绅士,会照顾女士的饮食喜恶。
您可以把我送到最近的公交站吗?容颜觉得她现在要的不是进食,而是赶紧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小女孩不领情,秦医生自动假装听不见,打动方向盘,车子汇入主道路。
既然没有特别要求,那他就替她做主好了。
二十分钟后,到达附近的商业中心。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进了一家药膳馆。
早过了饭点,餐馆里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几桌,很安静。
靠窗边的位置就坐,秦梦远点菜。
吃得惯白术的味道吗?
容颜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白术是味中药。
他不是西医吗?中药也有研究?
容颜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上菜很快,主食是一道白术红枣粥,其余是几个清淡的小炒。
白术煮了粥之后的味道其实不重,还有红枣调味,所以吃起来是甜甜的。
容颜一勺一勺地舀着粥,不知道在想什么,忽听见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她茫然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你之前说你母亲生病了?什么病?
心脏方面的。
巧了,专业正对口。
秦梦远又问:在省立医院?
不是,在市区的医院。
你待在夜庭,是因为你母亲?
女孩垂下了眼眸,避开视线,不想让人探知自己心底的秘密。
她不说话,但秦梦远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
在会所卖笑救母吗?真是个小可怜。
秦梦远不再说话,等着她吃完,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餐桌礼仪却很好,吃饭时很安静,不会发出那种不礼貌的咀嚼食物的动静,甚至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很轻,斯文秀气,家教很好。
她腰背坐得很直,离餐桌一拳左右的距离,桌下的两条腿也是自然垂放,没有不文雅的动作,规矩得像个世家出来的小姐。
男人幽静的目光中透出几分考量。
桌面上的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秦梦远拿起来一看,是江泽发来的消息:小芙蓉的资料~
然后是一个压缩包。
他点开,里面大多是学籍信息,从小学到大学的都有,她原不是庆城人,籍贯是外省的一个偏远地区,小学到高中都是在乡镇读的,应该是大学考到了庆城大学才来的庆城。
秦梦远一页页地往下翻,短短几分钟就把小女孩简单质朴的二十一年人生浏览完毕,包括她中考考了几分,高中拿过几次三好学生
同时他注意到一个特别的信息,每一份记录中,小女孩父亲那一栏都是空白的。
也就是说她至少在小学开始的年纪就没有了父亲,也有可能更早,六岁?五岁?
秦医生那颗见惯人生百态、生死离别的坚硬心脏,这一刻为她柔软了几分。
他抬头正看见她用筷子夹着一片青瓜,手腕很细,皮肤又白,像透光了一样,薄薄的一层,里面的青色血管都能看得见,很脆弱。
他想起来她昨晚在他身下的模样,越到情浓时她越受不住,又逃不掉,小手揪着床单,用力到指尖发白,无助又可怜地承受着他一下接一下的撞击,难受得一直哭,求他:爸爸,颜颜好困了
男人的眼前不断浮现出昨夜的画面,耳边有女孩软软无力的哭声,日光强烈,他闭了闭眼,抑制不住蹿流在血液中的兴奋因子。
他硬了,他想肏她。
秦医生:我的颜颜怎么这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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