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没事,就是擦伤。”“哪有!人家反应够快了,不然早就打我身上了。”“凯丽凯丽!她经验很丰富的,我叫别开枪的那会她知道来不及了,故意把枪打偏。”她激动的对手机大喊,那边又说了什么,她神色又平静下来,“嗯……季念他在这边。”“哦……不用麻烦大使馆的人。”“我会尽快回来的,别担心了,不和你说了,我要休息。”“拜拜~”挂断电话,陆心心疼地摸了摸支离破碎的手机屏幕,再次叹着气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回头就看到季念踩着一双登山靴走了进来。目光再次不可思议的定格在他身上。男人修长的身躯套着黑色的冲锋衣裤,一只墨镜堪堪挂在胸前,他身形高大,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双臂收得是那样紧。想到刚才自己在他车上哭得又大声又委屈,与他生出矛盾到二十多天的非洲之行,最后是刚才出逃升天时与他的重逢,太多太多情绪交织,就像他们对彼此复杂又紧密的感情。而她的泪水是难过是委屈,是劫后重生的喜极而泣,更是在与他对视时彼此眼神里的担忧与欣喜。他走进来把门关上,她看他的眼神忽然闪躲。现在这间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他们可以畅所欲言。奇怪的是刚才她内心里还在剖析自己那复杂又拧巴的情感,现在这个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季念走过来,坐到病床边,话也不说,眼神直勾勾地瞧着她。陆心靠在床上,垂眸不去与他对视。“什么时候染的头发?”看着她一头漂染的白金色头发,陌生又新鲜,他忍不住问。“来非洲之前。”她声音又低又乖巧,像个犯错被大人发现的孩子。头发是在米国染的,当红女团同款,花了她好几千……“陆心……”男人盯得她发毛,“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她当然有很多话要说,可是那是在见到他之前由悲观情绪组合成的喧嚣,现在他们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的时刻,之前的悲欢犹如前尘往事一般不知散去了何处。半晌,她才开口:“你不害怕吗?”这是眼下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季念忽然笑了,他回答:“怕。”陆心没好气地也跟着笑道:“怕你还来?”男人却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了一样的问题:“那你呢?为什么扑上来?子弹很有可能会打中你,你不怕?”陆心再次垂眸,小声嘀咕着:“我也怕……”但她还是选择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子弹。这是最原始的本能使然,她甚至来不及分析利弊,只想着叫他们不要开枪,而她扑上去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住他。她忽然明白了,他们都怕,可在面对生死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彼此。“陆心……”他忽然抓住她的手,“那晚的事我可以解释,你别生气了。”想起那晚的心碎,陆心没有接话,其实刚才她都要忘记的。“我和她确实已经断了,除了孩子再没有交集,那晚上我也很懵的,她忽然跟进来就亲我……”“哦……”男人的话令她脑海里那副景象逐渐变得生动起来。心脏又开始无厘头的揪痛起来。“我都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你了,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季念见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故意说了句话激她。果然陆心听了瞬间就抬起了脸,眼睛里不再静如死水,里面有怒意有伤感,闪烁着光彩富有灵动的回应着他的话。“你才没良心!你最没良心!季念你这个混蛋!我讨厌死你了!本来就要和你老死不相往来的,谁要你自作多情地过来找我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抉择,想起她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为他挡子弹,女人口是心非的话已经不能再撼动他的心绪。“嗯,还有呢?”他只是目光温柔,嘴角含笑地看她发怒。还有?没有了,剩下的话全部被男人缱绻的目光吸纳,多说无益。陆心没有再骂他,而是认认真真地对他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季念,我真的很难过。”“你们有孩子,为了孩子的问题还有联系,我理解,可是如果借着孩子拉扯不清,用这些拙劣的借口来偷情,我该怎么办?”“喻恒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可是我看到的就是如此……”“如果你们这么放不下对方,那还离婚干嘛?还招惹我干嘛?”说着说着,心里不只从何处涌上一股委屈,惹得泪水在眼眶打转。“我是真的已经在很努力接受你了。”她的话何尝不是也让他心如刀割?他理解面对背叛时候的感受,正因如此,他也想着洗脱自己的罪名,让她不在心怀芥蒂。“陆心,我保证已经和她断干净了,我对她真的已经放下了。”他真挚的眼神让她纠结。信还是不信?她想起喻恒和那人奇怪的行为,想起那夜女人得意的微笑。结合季念果断决绝的离婚……他们之间的纠葛太复杂。脑子里忽然闪过刚才他破门而入的场面,他的眼神是那样坚定,慌张的目光里只装着她一个人的影子。无需纠结。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季念……”她缓缓抬头,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是多么惹人怜爱,“你是不是爱上我了?”男人怔了一下,继而目光闪动,终于遵循自己的内心。
“嗯,我爱你。”他已经不想再否认内心的感情。在没有她的深夜,他是如此的孤独。他无时无刻不在模拟着失去她的心情,每当想到往后的人生没有她的身影,他的胸口总是会抽搐难受。长夜漫漫,寂寞难捱。“那你要小心了。”她忽然笑了。摒弃前嫌的笑容是那样俏皮又可爱,仿佛回到刚刚开始的时候。“小心什么?”他也跟着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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