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房这里的有用,是有多远滚多远,别花阮家的一分一毫,自己投河洗去肮脏的血脉。
但他也不想死,于是他离开深圳,在广州读大学,从不问亲爹要钱,一直拿自己存着的奖金过活。
若问为什么不去更远一点的北上,大抵是一线城市中,广州的物价是唯一对穷人友好的一个。
何况岭南,是她母亲的家乡。
林廷晞想要什么,无论多难,都一定要搞到手。
没有人帮他,他赌气一般觉得自己一个人也不差,能搞到就行,管他什么手段。
没人给他板正这种偏执阴暗的个性,也没有女性长辈教他要如何跟女孩子相处。
曾经满身血污,狗嘴里挣扎逃命的小少年,就这么野蛮生长着,直到走到苏茉跟前,垂眸瞧着她,一眼就相中了她软糯的声音,纯真温暖的杏眸,以及凝脂一般,半点伤疤也没有,半点血污也不沾的白净肌肤。
以前他年岁小,不谙世事,对着童年玩伴讲起过没有爸爸的苦恼。
吵了架,转头他便把他的伤疤告诉全班。
现在他长大了,学会隐藏伤疤保护自己,就算对苏茉,也不会再提及。
于是苏茉等了他半晌,就只等到一句“她算是我房东的太太”,再就没了下文。
她抬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怎么,是房子出了什么问题?”
“嗯,”他闷声应着,“得再找住处。”
他爸赠予他的唯一房产,被收回了。
苏茉说:“要不住校吧,不是有学生宿舍嘛?”
他们那栋,有人养狗。
寝室里是不允许养宠物的,那些同学也是背地里养个猫猫狗狗鼠鼠蛇蛇,总是有感情的,他又不是下三滥,又不可能举报人家给好自己挪地方。
偶尔住一两次,他都是贴着墙边走,为了早晨送苏茉。
要是每天住,指不定狗窜出来,他就卒了。
苏茉看他也不爱住寝室,以为是男孩子打呼噜吵他睡觉的缘故,低头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在希尔顿的积分挺多,够送你个金会籍,这样一晚上就只要六百多。”
她说的轻飘飘,好像六百多很少一样。
积分挺多,指一年内住了希尔顿六十几次,才够格赠送他人金会籍。
江浙沪多富商,苏茉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殷实,酒店又涉及安全跟卫生,苏家人低于1k的酒店是不看的,就像她长这么大,住过最破的地方就是a大的宿舍。
阿廖跟楚可多少也算个富二代,就算家里公司小,但多少也算有公司,跟苏茉出去玩,也是没什么负担的那种。
但林廷晞不同。
他从高中起,花的钱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像这种一晚上烧一千的希尔顿,他根本不会去考虑。
完了。
苏茉跟着他,可别消费降级了……
这会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送她戒指有多可笑。
别看她不穿名牌,不戴珠宝,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女。
他除了能把她操哭,物质上根本没法与她比肩。
这不免让林廷晞的心情又忧郁了许多。
苏茉还在翻包,她的包才三十几块,淘宝上搜“女大学生”,就能蹦出来一堆的那种款式。
林廷晞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不背香奈儿,不背爱马仕?”
苏茉翻出小卡包,边去找他的银行卡,边柔声解释:“不结实,装电脑跟平板走两步,带子就会断。”
这种她背两个月蹭脏了,就直接丢掉了,也不心疼。
苏茉不是没有奢侈品,不过奢侈品只是看着好看,越贵的东西反倒越脆弱,包容易磨掉皮,衣服也容易坏,完全没国货两三百块的来的结实。
大抵是因为奢侈品的受众都是那些有钱人,穿一次就不会再穿。
她家这种年入300万的,都是lv客户划分里的“无收入人群”。
买奢侈品不过买的溢价,穷人买来一堆“高贵”垃圾,筹集的溢价好去服务真正的有钱人,因为真正的有钱人不追求这些,奢侈品反倒要拿出诚意追着他们跑。
苏茉修过传播学,也修过微观经济,晓得无论是奢侈品,还是钻戒,亦或者是手表,都不过是一种“信号”作用,是给外人看的,大都不是取悦自己。
就如她觉得一个月赚那么点钱还要给女朋友买几万的钻戒,或者一个月赚那么点钱还要去买几万的包包,要么就是看不透资本的陷阱,要么就是明知火坑还要往里头跳。
反正都挺古怪,她不理解。
她有钱,都拿去旅行,换相机,拿去学特长或者干饭了,只有护肤品跟化妆品是顶级大牌,虽然花钱不算节省,但也绝不奢靡。
翻到了他的银行卡,往青年手里一塞,“去租房子。”
林廷晞自己还留了张卡,够用,“你心疼我?”
真要命,苏茉的表情有点无语,她动了动唇瓣,“里面的钱我没动,我不需要。”
她一个月生活费就两万,还有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