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誉眼见差不多,便道:“陛下,惠妃和皇子虚弱不易惊动,陛下是否要盘问她身边人?”
“留下时青,其他人关押待审。”皇帝又看了眼灵今道:“灵今伺候瑶嘉尽心,还望皇兄不要责罚太重。”
“谢陛下,她的过错便是臣的过错,臣自有分寸,这就带她回去处置。”
他向皇帝告罪,离开安仁殿。
刚要踏出殿,周誉回头看了眼皇帝。
皇帝此事有些落寞,他坐在凤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誉在原地看了片刻,示意灵今等一会,他回到皇帝身边,似乎是安慰了他几句,又问了些什么。
皇帝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走出安仁殿,阿栗却在远处等候,见二人出来便上前道:“参见王爷,王爷,我家娘娘想再见一见灵今娘子。”
灵今心里有千百个疑问,也想再见一见瑶嘉,于是她看向周誉。
周誉颔首同意,灵今便跟着阿栗去临湖殿。
殿内依然带着丝丝血腥气息,那婴儿被放在小床上,灵今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她来到瑶嘉床前,瑶嘉拉着她坐下道:“灵今,这些日子,多谢你照料…也…连累你了。”
“我没事的,娘娘。”灵今裹住她的手道:“娘娘,你要养好身体,将来还会有孩子的。"
“多谢…可惜了……若是正常生产,你还能在宫里多留些日子……”
她眼角湿润,十分疲惫。
“陛下有没有罚你?”
“没有,有王爷护着我。”
瑶嘉点点头,喃喃道:“我真羡慕你,哥哥这样护你,我曾以为他不会喜欢任何人…难怪当年先帝要他起誓时,说的是那种话…”
灵今皱眉,不知她何意。
“灵今,我与你很是投缘,我还想…你的生辰快到了,若你在宫中,还能给你过过生辰。”
灵今听到此处,突然背脊发寒,她沉默了良久才站起来道:“娘娘,奴婢是王爷捡来的,奴婢的生辰是奴婢入明宫的日子,奴婢也忘了自己的生辰是何时。”
她说完便拜了礼,告罪而去。
瑶嘉躺在床榻上,良久不言语,生产后的痛楚阵阵传来,她望了眼那孩子的小床,闭上了眼睛。
马车上,灵今和周誉坐在一起,她告诉周誉这几日的情况,听到生辰时周誉的脸色变了变,他低声道了句:“自以为是。”
灵今不明所以道:“主人?”
周誉道:“那日你说,沉瑶嘉受不了超出她计划之外的事情?”
灵今点点头。
“我当她有什么大事,原来是因为皇帝三心二意。”
灵今听他如此说,皱了皱眉头。
“你觉得她怨恨背叛她的男人没错对吗?”
灵今想了想,小声嗯了声。
周誉便道:“帝王三宫六院本就寻常,跪过来。”
灵今起身在他腿间跪好,仰起头看主人,周誉的气息瞬间包围住了灵今,让灵今方才在惠妃宫里所感的那丝惊惧消散殆尽。
周誉继续道:“若是周琰一开始就只对她一人好,对她一心一意,那她的怨恨也算有来头,可周琰从一开始,就看了这个要那个,他确实爱沉瑶嘉,但从不是唯一。”
“沉瑶嘉从来都知道这一点,但她相信皇帝会浪子回头,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就是胡扯,至高的权利和独一的感情从来都不会共存。”
他俯身轻抬灵今的脸道:“你会只要一颗珍珠吗?”
这个问题直中要领,灵今可以拥有很多珍珠的时候,怎么可能是要一颗?
但她觉得这个问题有深意,她怕说实话被周誉拉起来打屁股,于是她道:“如果主人是珍珠,那灵今就只要一颗。”
她说得认真,半点没有谄媚的意思。
周誉原本的意思,只是说皇帝把女子玩物。
谁知灵今被他训得过于敏感,来了这么一句,周誉晃神间差点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拍了拍灵今的脸颊道:“你把本王当你的玩物?”
灵今才反应过来,又想到周誉说过瑶嘉自己通医理,便道:“我不是…那…主人的意思是不是,皇子畸形,是娘娘她自己?”
“在情爱里要求只有一人本没有错,但这里是宫廷,这样的要求只会显得像个笑话,按她以前的性格,就算是怨怼冲动也不会对别人,只会伤害自己。”
他沉吟片刻,又道:“但你那日说,她受不了不在自己计划之内的事情,你说得对,或许一开始周琰又做了什么让她受不了的事情,她彻底失望,不打算给他生孩子,自己喝了药,之后周琰的哄骗和安抚让她再次对他抱有希望,后悔了。”
“可是药已经用下了?”
“是,所以她进退不得,在她的意识里,就算周琰先对不起她,她伤了孩子,周琰只要好言几句,她便会觉得亏欠了周琰,既然孩子已经无法挽回,那她就为周琰去做点什么?”
灵今抬起些身子凑近了周誉道:“利用孩子帮皇帝除掉什么人?”
“萧国公年迈,且有温廷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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