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云叶才不管她,拉开帐子把灵今拉出来,“怎么王爷给你洗你都行,还嫌上我了,快来吧!”灵今拿毯子裹着身体,被云叶拉走洗澡。刑部大狱潮湿阴冷,未进入内部就感受到他森然的寒意。灵今戴着幂篱,跟着周誉从马车上下来,周誉直接进入大狱,灵今忙跟上去,阿季在外面守着,并未入内。刑狱外今日不如往常,竟无一守卫,只有一个牢吏等候在门口,见了明亲王,他忙迎上来,拜了几声便引着周誉进入其中,走到最深处时,他才告了声罪退出去。刑狱越往内走,阴森感越盛,血腥气和秽物的气味都闷在里头,时间久了此地的味道变得十分怪异。周誉缓了几步,让身后的灵今贴着他走,灵今倒没有因为狱中的压抑气息太难受,她pi股痛身上又不爽,此时有些走神,没注意周誉缓了步伐,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后背,回过神后忙退了几步。周誉把她抓回来,伸手掀开她的皂纱端详着她道:“想什么呢?”牢狱中寂静异常,最里处的几间牢房内没有犯人,灵今办正事时还走神,让周誉逮个正着,她收回心思道:“有些冷…主人。”
“是方才没舒服够吧?”周誉戳穿她,放下纱继续带着灵今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内的地上,躺着一人。“林纪,西博府兵。”周誉道狱中人名姓。“为何入狱。”狱中人躺在地上,若他不出声,灵今都以为他死了。那人的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睛撑了起来,虚弱道:“是…何人?”“周誉。”“明亲王…明亲王?!”那人激动起来,他想爬起来,但腿似乎已经断了,拖在身后。“您…您来查属下的案子?”“为何入狱?”“属下……属下告西博府兵统领黄宗文,勾连权贵,以匪为兵……意图反邪……”他以趴伏做跪状,急切得说道。“如何以匪为兵?”“他以匪充兵,让土匪拿兵的薪水俸禄,在西博欺男霸女……”“你来告,谁受的状子?”“属下一入镐京……就被压入此地…他们收了属下的公验…说属下是逃兵…逃奴…”“身上的伤是刑狱所致?”“是…他们…刚被…刚被抓那几日…日日审我……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是不是要杀……要杀……”“你只告黄宗文?”“是…”“你可认得李思盼?”林纪想了想道:“属下…不认得她…”“你说黄宗文勾连权贵?都有何人?”“……”听到这个问题,林纪突然沉默下来。“是不知,还是不敢言明?”林纪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他犹豫道:“王爷………可以……保属下性命吗?”周誉道。“你以为你为何还活着?”“好……好……属下……属下写了…名录…这就…呈给王爷…”他费力得爬起来,去床铺下翻找,不多时,就找出一块和着血污与草屑的碎布,他爬到牢门口递给周誉,灵今上前,正想接过,周誉挡了挡她,自己附身接过碎布。灵今拿了个革囊出来,将碎布装好。周誉未再问话,领着灵今出了刑狱。踏出刑狱门口,灵今深吸了口干净的空气,二人未做停留,直接上了马车。坐定之后周誉问道:“如何看?”灵今想了想道:“他…他是如何平安到的镐京?是主人暗中助他吗?”周誉否认。“以匪充兵,自是上下皆知,为何他只告黄宗文?”灵今疑道。“黄宗文是他直属上官。”“状告上官风险未免太大,既然黄宗文有此问题,他手下人必定是一丘之貉,为何不先告爪牙,再牵扯出他?我看他受此重伤,还思路清晰,言语简单明了,知道要先保住自己,再交要命的东西。”周誉听到此处,笑了笑。灵今眼睛一亮,道。“黄宗文就是他需要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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