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暗示他们要出门的标志,自己就像宠物一般,被套上各式各样出门的用具。紫的手柔软细嫩,指腹内侧有些凉,摸她手上的那些火辣得想要燃烧起来的伤疤,庄玉玲居然意外地感觉舒适。紫的指甲刮着伤口的血痂,庄玉玲胆战心惊地看着,生怕他一用力,把才凝固的薄膜戳破了。幸而紫没有这种闲心,他好似只是单纯地对她手上狰狞的伤疤感兴趣,上上下下地缓缓摩挲着,仿佛在对待一件爱惜不已的宝贝。庄玉玲被他贪婪的目光盯得浑身发凉,想要抽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用力握住。男人的指尖顺着她血管的流向一路抚摸,十指并拢,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捏得她皱起眉头。紫将她拽进怀里,将金环扣在了她的手臂上,庄玉玲像只溺水的动物,奋力地在他怀里挣动起来,她被愚弄的感觉愈发浓郁,这个臂环从艺术品变成了禁锢,这是限制她自由的标志。紫给她戴好以后便松开她,庄玉玲的手摸上了金环凹凸不平的表面,想要褪下来,上面那头雄鹰冷冷地瞪着她,庄玉玲的十指骤然紧缩。“如果摘下她你就能自由了,那你可以尽管尝试。”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做徒劳的事情,话语里尽是嘲讽。两人在雨幕中一前一后地走向车子,车内空无一人,那位高大的身影也不在其中。庄玉玲想到自己昨日的挣扎和冒犯,好奇自己晕倒以后是怎么被送回来的,但这肯定不是叶靖榕的手笔,他看向自己的神情,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般。紫笑眯眯地看她,庄玉玲低头不想和他对上,这些人都极为冷血,她从未见过他们发自真心的笑容,她讨厌被人莫名其妙当做笑话来看。车开到了城市的边缘,两人下了车,紫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一顶带头纱的帽子,示意她戴上。帽子上的头纱将她大半张脸都挡住,紫随后又用围巾,挡住了她露出来的下巴和嘴巴。顶着这么严丝合缝的装扮去参加活动,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庄玉玲很想把这顶愚蠢的礼帽摘掉,紫却按住她,说这是叶靖榕让她戴的。叶靖榕,又是叶靖榕,庄玉玲抬起的手渐渐放下,露出的小块肌肤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听到他名字时候的战栗不适。两人从后门入场,紫推开那扇铁门,庄玉玲的眼皮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整个场面是会场的布置,在低洼处的正中央,悬挂着一个男人的黑白照片。男人的嘴紧抿着,眼皮绷着,他的神情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但是这只勇猛的捕猎者再也不会醒来了——这是她大学影视赏析课的老师,谢靖。眼见自己参加的是敬仰的长辈的葬礼,庄玉玲的瞳孔骤然紧缩,倏尔长吸一口气,那声尖叫便憋回了脑海里,整个人的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回响。会场的门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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