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嫌他烦,嫌他管得多嫌他啰嗦,嫌他老母鸡护崽般地对她过度保护。
现在反倒嫌他给的关心还不够多。
“已经没事了,哥哥在,不要哭了,”空温热的手落在她的头顶,爱怜地摸了摸,另一只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鞋也不穿,踩到尖锐的东西划伤怎么办?”
“……”
荧不吭声,只是紧抿着嘴唇,任由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滑落脸颊。
她无声哭泣的样子令空心口绞痛不已,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狠狠地将它碾碎。
他只能稍显笨拙地擦去妹妹颊上的泪水,无视她的别扭将她面对面抱了起来,又往上托了托。
“…我不想睡觉了。”
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用脸贴着他的脖子闷声道。
只要一睡着,就会源源不断地做各种各样的噩梦。
这些怪诞诡谲的梦境让她觉得晦气,总觉得像是预兆了什么不好的事。
空把她塞回被子里,轻拍着她的背:“睡前心里不要想太多事,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吗?”
“你又想抛下我一个人走掉,还推我!”她吸了吸鼻子,愤愤道。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在我梦里!”
“好好好……”空哭笑不得,“都是我的错,哥哥认错,好不好?”
“…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还不睡觉?”荧留意到他身上还穿着外出时的衣服,现在已经是深夜,她都睡下了好久了。
“在书房整理资料,没留意时间。”
骗人。
他身上…有血的腥气。
哥哥到底背着她去了哪里?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她的吗?
一向小心谨慎的空,连自己身上沾了血腥气都没察觉?
“直到你睡着之前,我都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安心睡吧。”
空托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她的指节。
“你又要去哪?”她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反手紧紧抓住了他,“…不许走,留在这里陪我。”
等到空换好睡衣钻进被窝时,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腥气,取而代之的是刚沐浴过的淡淡香精味。
“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剂,为什么你身上的就比较好闻,是不是偷偷喷香水了?”
荧翻了个身,稍稍一滚便滚进了空的怀里,他身上温暖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包裹住,与被子外寒冷的空气形成了舒适的温差。
“唔…这样好痒……”
空任她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到处乱嗅,他的手悬在半空良久,才下定决心揽住了她的后背。
“我倒是觉得,你身上的气味更好闻。”
明明只是抱着她,却像拥抱着整片星海,整个宇宙。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她还要更重要了。
“这张床两个人睡有些挤,我还是去拿床被褥打地铺吧?”
“…这样就好。”
“耳朵还疼吗?”
“不疼了。”
本来都忘了这事,空一提起,荧又想伸手去摸耳垂,还没来得及将手抽出被子,手背就被他拍了一下:“多手,说了伤口没长好之前不要乱碰。”
她不满地轻轻踢了他一脚,立即又引来了新的唠叨:“怎么这么冰,脚冷也不知道穿袜子,我去拿给你。”
“不要,懒得穿,不想穿。”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好自己,”冰凉的脚被空用自己暖和的小腿肚夹住,“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怎么办?”
“你不在我身边还能去哪?老师都说了,以后出任务都是你我一组。”枕在空的胳膊上,汲取着来自哥哥的温暖,荧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就暂时不计较他啰嗦了。
干嘛突然说什么以后不在了之类的扫兴的话。
只要肌肤相贴在一起,就能感觉到幸福。
她回忆起两人的孩提时代,那会设施里供应的能源有限,非供暖时间都是哥哥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的。
用着他那并不比她高大的身躯,一点一点地捂热她。
兄妹二人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依偎着互相取暖,就这样度过了不知多少个冬天,后来虽然条件得到了改善,但她依旧喜欢在天冷的时候用他取暖。
“今晚的晚饭…很好吃哦,”空的手一下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像以前哄她入睡那样,“真幸福啊,一回来就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食物。”
“哥哥心跳声太响了,吵得我睡不着,”突然被哥哥夸了,她有些害羞。
“…不能暂停心跳真是抱歉啊,”空早已习惯了妹妹的无理取闹,“那你睡回自己枕头上去。”
“不——要,”枕头哪有他身上舒服,荧不满地用头在他胸口撞了撞,“我就要睡这里,枕头不许有意见。”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刚才好像被头野猪拱了下,肋骨都要断了…唔!…不要突然掐奇怪的地方!”
空吃痛地护住胸前,为他的比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有意见?你想掐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