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一边想着散兵吃醋的样子,一边习惯性地去捡栈道边崖壁上的鬼兜虫。不料脚底的古董栈道木料老化腐朽,竟在这时碎裂开来,荧一脚踩空,整个人坠向了崖底。按照剧情发展,一般这个时候都会有人从空中将主人公拦腰接住,然后二人在浪漫的氛围中缓缓旋转着降落。她抱了一丝期待,故意没开风之翼,任由身体极速下坠。直到砸入水面的那一刻,她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只好认命,如同一只水猴子般往岸边扑腾。荧费力地爬上岸,自暴自弃地伏在岸边,她体力耗尽,累得不想动弹。散兵到底去了哪里?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完全捉摸不透。他这次是真的讨厌她了吧,以后会不会都不在她面前出现了?她越想越沮丧,鼻头也开始泛酸,忍不住抽泣起来。“行了,你要哭到什么时候。”伴随着鞋底踩在泥地上黏黏糊糊的声音,一双穿着木屐的脚这才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她的眼前。“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难看,虽然笑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好看。”那双脚莹白干净,与她此刻的狼狈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活该。”散兵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着她,宽大的斗笠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你就这么看着我摔下来?”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呵呵,你自己毛毛躁躁不看路,掉下来了也不开风之翼,还好意思反过来怪我?”他蹲下身来看她,像是被她气笑了。说得好像他之前从机体中掉下来,她有想过去接一样。她挣扎着想伸手去够他的手臂,企图借力站起来,不料散兵条件反射般立刻退开,让她抓了个空。“…不要碰我!”散兵似是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又嫌弃地补了一句,“别靠过来,都是泥水脏死了。”“…小气。”荧只好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散兵抱臂而立,一脸的矜傲,:“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来,真是有心了。”“谁来找你了,”她不服气地否认道,“我是来捡狗…捡垃圾的。”“天天惦记狗,你还真是喜欢狗呢。”他转身朝着栈道的木梯走去,“下雨天,也不知道找地方避雨,还不快点跟上,磨磨蹭蹭的。”荧跟在他身后,擦着脸上的泥水:“去哪?”“跟着就是了,问题真多,”散兵没有回头,木屐踏在陈旧的栈道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里…倒是变了很多。”他记得最后一次来踏鞴砂时,这里被一片紫光所笼罩,普通人人根本无法踏足。“那是自然,我和我的好兄弟泽维尔可是整整忙活了一周才把这里清理好。”说到这个,她颇有些得意,这可是个大工程。“…好兄弟?呵,你的「兄弟」可真多啊。”散兵的语气冰冷,又有些酸溜溜的,“我还以为,你只有一个哥哥呢。”荧刚想张嘴回击,散兵就在一处屋子前停了下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还不忘凶她:“还站在那傻愣着干什么,进来。”她暂且压下不满,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屋。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破旧的家具虽然都落了灰,但不难看出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桌面上摆着些泛黄的纸张,还有一把小小的,锻刀用的小锤子。荧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是你家?哈…啊啾!”话刚说完,她就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喷嚏。“虽比不上你那壶,但暂时落脚烤个火也足够了。”散兵从角落翻出来一只小火炉,熟练地找了些助燃的东西点了火。“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道脱了烤火?”他忙碌完,又开始催促她,“我不看你,自己脱。”“那…那你背过身去!不许偷看!”“哈…?谁稀罕。”他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背过身,走到门边不看她。荧飞快地脱去身上的衣物,将衣服晾在了火炉旁的木箱子上。察觉有什么东西朝她飞来,她下意识接住,是一件白色的外袍,上面还带着点残留的体温。“…谢谢。”荧贪婪地汲取着外袍上的温暖,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变得暖暖的。“道谢就免了,我只是不想到时候你病了给我添麻烦。”散兵依旧背对着她,但她能感觉到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忽然,他快步走进屋内,刻意回避着不去看她蜷缩在角落烤火的身影,道:“外面有人来了,我去看……”“嘘!别把人引过来了!”荧迅速熄灭了火炉,一把拽过散兵的手腕,拉着他躲进了一旁的柜子里,“…我没穿衣服。”“哈?把人赶走不久好了?”两个人挤在柜子里狭小的空间内,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会被人误会在这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她有些心虚,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是你自己思想龌龊,”她的身子软软地贴着他,体温烫得他有些烦躁,“别挨着我,热死了。”“你以为我想?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荧抬眼看他,一束光线透过柜子的缝隙射了进来,刚好照在了散兵不自然扭到一边的,酡红的脸上。“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她突然鼓足了勇气,“不要再离家出走了。”散兵转过头,垂眸看向她写满不安的脸。家?那个地方,能算得上是他的家吗。但这空洞的胸膛,只有在被她所需要时,才会被「幸福」所充盈。好厌恶这样的自己,好恶心这样没有她就不行的自己。“别装作一副多关心多在意我的样子了,明明…还是那么讨厌我。”散兵抿了抿唇,狠着心不去看她。“我没有讨厌你!”她反驳道,“要是在我家待着不开心,想回须弥……”“你休想把我赶出去!”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就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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