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17日九八年有太多的雨,整个夏秋季节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霉味。通往学校的西南小径变得泥泞不堪,我们不得不绕到新修的环城路。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晚自习放学后我会屈尊与母亲同行,如果她晚上恰好有课的话。印象中,一路上我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没头没脑地讲一些同学间流传的低幼笑话,再不就搜肠刮肚地卖弄从杂志上扫到的奇闻异事。我说终有一天我们会占领美利坚,我说印度有个女人生出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我说世界上有个叫马孔多的地方,一下雨就是三年半。或许我沉默太久,又或许我说得太多,口若悬河起来反而越发显得口拙舌笨。而母亲总是一个倾听者,时而配合地笑,时而刁难我一番,时而也会打断我,怪我哪来的闲工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年少的心都是一样的,当你暗恋一个人时,就会对她变得傻里傻气,那种幼稚无非是想引起母亲特别的注意。那些流沙一样的日子,连母亲的面容都那么虚无缥缈。只记得身旁的淡淡清香,在凝固而木讷的路灯下,在远处小姑娘们不时的笑声中,悄悄飘散开来,像夜色那样辽远。还有那个永生难忘的凌晨。不等母亲醒来,我就夺荒而逃。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度过了湿漉漉的一天。在课堂上,在人群中,我总忍不住去捕捉那股生命的气息。我觉得自己快要馊掉了。更让我担心的是母亲——如果她觉察到了什么,那我该怎么办。一连几天我都笼罩在不安之中。每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我都会偷偷观察母亲的反应。而当碰触到她温润的目光,我又会像被针扎一样慌乱地躲开。这当然是愚蠢而可疑的。直至有一次,母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住我的耳朵,厉声喝道,「整天贼眉鼠眼的,做了啥亏心事儿,从实招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晚上躺到床上,我又禁不住想,那些jg液会不会透过裤衩浸到母亲股间,甚至穿透内裤粘到那团赭红色的肉上。刹那间,一种难言的兴奋开始在黑暗中颤动。如此粘稠而灼热,让人心生恐惧。洪水撤退后不久,为应付中招考试,实验课总算开始切实地付诸实践。我打心眼里喜欢那些精密仪器和瓶瓶罐罐,甚至——哪怕一块生石灰,一旦跑到cao作台上,在我眼中也顿时高大上起来。偶尔3、4班会混一块上课,这无疑为王伟超调皮捣蛋创造了空间。有一次他直接把邴婕推过来,和我一个小组,引得呆逼们频频尖叫。瞬间我整个人都燃起一团火,心跳像大功率马达,夯得周遭空气都在震动。多么奇怪,青春期可以如此剧烈地改变一个人。接下来简直是场灾难。老练如我面对最简单的实验竟也错漏百出,最后被物理老师狠狠羞辱了一番。至于身旁的邴婕,我只记得她青杏般的眼神和宛若无骨的手。特别地,她左手上戴了条黑色手链,手腕翻飞间不时划过几道光。我觉得这有些庸俗。上次探监后陆永平就再没出现,倒是张凤棠到过家里一次。记得是九月最后的一个周六下午,我打球回来便直奔洗澡间。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洗衣篮里空空如也,这让我多少有些失望。随着水流倾泻而下,那股躁动如约而至,老二立马噘了起来。心不在焉地捋了几下,又扫了眼洗衣篮,我垂首盯着gui头看了好一会儿。彼时的我虽还在发育之中,但ji巴已如大将军般昂首挺胸,不由自主地我攥紧它,狠狠撸动起来。当那具莹白胴体浮过脑海之际,响起了敲门声。我一个激灵,僵在那儿。侧耳倾听,又是两声,「林林?」套上运动裤,我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院子里没人。正疑惑间,客厅的门帘掀起,露出一张黑黑瘦瘦的脸。黯淡无光的三角眼摊在上面,像两粒拍扁的羊屎蛋。陆宏峰是只软绵绵的羊羔,全无陆永平的精神气。他依着门框,怯怯地叫道,「哥」我嗯了声,正要发问,屋里响起高亮的女声,「你妈呢?不在家?」张凤棠从来不是家里的常客,但父亲出事前偶尔也会来窜个门。这大半年还真没见过她几次。我边擦头边回答她,「好像学校有事儿」「你洗你的呗,咋出来了?」张凤棠瞟了我一眼,扬了扬下巴,「喏,咱家葡萄全卸了,亲戚们一家一袋,谁也不偏袒」茶几上斜躺着一个大包装袋,鼓鼓囊囊的。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间只有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张凤棠也不说话,在客厅里熘达起来。那天她照旧浓妆艳抹,猩红的嘴唇像是刚吸了几桶人血。半晌我才蹦出一句,「我姐考上了吧?」一旁的小表弟迫不及待地抢道,「考上了,十一就回来呢」「亏你还记得」张凤棠俯身盯着鱼缸,头也不回,「六月份考试,这可都十月份了」我又没话说了,浓郁的香水味让人不太适应。她腿上裹着双鱼网袜,宽大的网眼合着催人泪下的香水,让我烦躁莫名。转身走出来,深呼了口气,我进了自己房间。刚想找件上衣,张凤棠也跟了进来。我只好斜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毛巾,嵴梁却挺得笔直。张凤棠四下瞧了瞧,吸了吸鼻子。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我不由担心犄角旮旯里会冷不丁地蹦出股杏仁味。「这么多磁带啊,也借你弟听听呗」她在床头短几上扒拉了一通,随手捏了两盘,扭身在我身旁坐下。很快她撇撇嘴,「都什么乱七八糟,好听不?」此时我不太想搭理她。她倒不以为意,丢下磁带,起身奔往下一个目标。随着pi股的扭动,香水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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