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许秋白洗完了澡,换上真丝睡衣,戴着真丝睡帽,一边开空调,一边盖棉被,裹得像是一只大号的蚕宝宝。
孟朝自觉有愧。
这一天下来,许秋白可真是没少被她折腾。
她颇有耐心地守到现在,在许秋白洗澡的时候还去给他热了杯牛奶端过来。
许秋白的卧室也是极简的风格,好在房间里的灯都关掉了,只剩下一盏暖黄色的夜灯,无端减去几分清冷。
她就坐在他的床边,总爱绑成高马尾的黑色长发柔柔地垂下来,有几根戳在许秋白脸上,戳得他心里痒痒的。
在孟朝向他道出那句“晚安”之前,许秋白犹豫再叁,还是问了出来。
孟朝看了他一眼,那杯牛奶他就喝了一两口,还剩那么多,跟要养鱼似的。
她顺手拿过来,反问道:
“不喝了?”
现在是凌晨叁点。
许秋白又累又困,迷迷糊糊地点着头,有些惹人怜惜的可爱。
孟朝笑了一下,把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喝个牛奶都像喝酒一样豪气干云。
她刚要走,许秋白的手臂就从被子里抽出来,勾住了孟朝的衣袖。
看啊,那只小狗在求他的主人不要走。
“别走……”
孟朝心神一动,转过身来,笑吟吟地对他说:
“我不走干嘛呢?多大的人了,还要我陪你睡吗?”
她的声音好听得过分,比暖金色的光线还要动人,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此刻落在他耳中也像是醉人的情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
孟朝好像说过,她喜欢裸睡。
那么,和她一起睡岂不意味着……
许秋白呼吸一滞,脑袋垂下去,露出一段白皙的颈子,在松绿色睡衣的映衬之下显得几近透明。他的耳朵尖微微红了,两朵桃花一般点缀在面颊两边。
人面桃花相映红。
孟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她手指微动,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不是说了吗?他是我学校里的老师,法学院的,上了他一门公共课。”
许秋白扒着她就是不撒手,嗤笑道:
“孟朝,你当我是傻子啊?”
那男的一见她俩眼珠子都恨不得缀她身上,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师生关系?
孟朝也笑。
她的指尖搭在许秋白唇边,擦掉了那一点白色的奶渍。
“你在吃醋?”
当着谈佳期的面管她叫主人,许老板还真是有一手。
一想到谈老师的脸色跟打翻调色盘似的,孟朝就特想笑。
她有一种小孩子成功整蛊到大人的成就感。
许秋白呢,则是她的同谋。
“嗯,我在吃醋。”
他望着她,目光灼灼。
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之下,许秋白的眼睛却像是有两团火在烧,亮得惊人。
咚咚咚——
是谁的心跳?
恍若盛夏之夜的一道惊雷,在永夜沉寂的湖底炸响。
“真想知道?”
许秋白点头。
“告诉你也没关系,但你得答应我,你可不能哭。”
许秋白心下一沉,静静地听。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一个和他做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和他谈过恋爱的……”
上一次,她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用的词是“初恋”。
可这一次,孟朝却面带笑意地补上最后那几个字。
“普通朋友。”
对于这层关系,许秋白倒是不算意外。
只是,当他听到孟朝称谈佳期为普通朋友,许秋白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心有戚戚。
“那我呢?”
“什么?”
“我说,孟朝,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也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
答应了她的,不能哭。
许秋白别过脸,眼睛里盛满揉碎的光,像是两颗摇摇欲坠的星星。
“你不是。你怎么会是一个普通朋友?”
孟朝的吻落下来,落在他的额间,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晚安吻。
“许秋白,你和他不一样。”
“你是我一个人的狗。”
她是在羞辱他吧?
玩味的笑,笃定的语气,还有轻蔑的眼神。
可是,他却安心下来。
孟朝把他摸得太透,她太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想要的是,被她侮辱,被她侵犯,被她占有。
一开始,许秋白分得很清楚,他找上dew无非是找刺激,为了纯粹的肉体欢愉。到后来,当性的体验,快乐也好,涩然也好,空落也好,有且仅有一个人可以给他,那要如何分清呢?
“别担心,我不会赖上你的。”
许秋白还处于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他自个儿那点心思还没合计明白呢,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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