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秋白简直无法思考,他愣愣地望着孟朝,就像一个等待发落的囚徒,辩解与否认全都毫无意义。0
他不自在地攥紧衬衫,想要遮住那颗让他暴露身份的红痣,仿佛这样就可以消灭一切罪证。
可是,她那双带着笑的眼睛,终究是让他败下阵来。
认命似的,他轻轻呼唤着她的另一个名字。
“dew……”
这算是承认吧?
承认他就是那个被她隔着屏幕与电波就玩弄到失控高潮的下贱男人。
孟朝呼了一口气,她今天喝的的确是好酒,呼吸之间浸满了粮食高度发酵过后的精纯香气。
他滴酒未沾,只是稍微离她近了一点,就要醉了。
作为一个酒精过敏的人,许秋白未曾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体验醉酒的滋味。
“怎么忽然叫我这个id?”
孟朝却和他装起傻来。
“还是说,你把它当成安全词来用呢?”
许秋白咬着嘴唇,这是他在紧张和无措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他不是没有想过与孟朝坦诚相待的那一天,可总不该是今天。
这样一个混乱且不堪的夜晚。
孟朝掰开了他的嘴巴,苦恼地问他:
“嘴唇都快咬破了,你感觉不到疼吗?”
牙齿惯性地闭合,他咬到了孟朝的手指。
他需要竭力地克制,才能避免自己伸出舌头,忘情地舔弄她的指节。
“呜……孟朝……”
她的手还没从他的嘴巴里拿出来,许秋白发出模糊的声响,透出几分连他也不曾注意的色情味道。
孟朝的眼神暗了下来,她抽出手指,涎液从指尖蜿蜒而下,湿透了他胸前一小块衬衫。
在半透不透的布料之后,是他那颗艳丽的朱砂痣。
“就因为这个?你就认出了我?”
许秋白满腹狐疑。
没错,dew是看过他的身体,可是,孟朝又怎么会看过许秋白呢?
她,似乎有很多秘密。
孟朝收回了手,淡淡地说:
“上次你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很显然,这一点无法消解他的疑惑。
孟朝笑了笑,说:
“忘了吗?就是你穿情趣内衣上班那次。”
迟来的羞耻让许秋白闭上了嘴巴,他轻轻推开孟朝,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也为自己争取出多一点的呼吸空间。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在孟朝面前装出假正经的样子,实际上她却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许秋白就羞耻到呼吸困难。
甚至,他在公司做任务的时候,他在书房敞开大腿对着孟朝自慰的时候,他在昏暗无光的卧室里和孟朝phone sex的时候……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回想起这些,但只要靠近她,他的思绪就会失控。
孟朝似是没有注意到他不正常的反应,理所当然地说:
“这么晚了,不睡觉还能干嘛?”
许秋白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孟朝又说:
“去你家还是我家?”
咚咚咚——
他恨自己的心为什么总是不听自己的控制,他是那么讨厌在她面前总是手足无措的自己。
“去、去哪儿?孟朝,你要干什么……”
孟朝摆出无辜的表情,坦然地说:
“老板,你不会打算让我今晚上睡大街吧?”
许秋白勉强冷静下来,他的手握上了方向盘,向外驶去。
到地方之后,孟朝“嗖”地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她看了眼酒店招牌,挑了挑眉,问:
“看不出来啊,第一次就带人来酒店开房?”
许秋白的脸又可疑地红了起来,他平复着呼吸,同她解释。
“我们公司和这家酒店长期合作,酒店给我留了间套房。”
他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和别人来过这里,你不用担心这个。”
孟朝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走在前面,小声说:
“谁问你这个了?”
许秋白把房卡塞到她手里,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坦诚道: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也不能带你去我家……”
他捂着脸,绝望地承认:
“牧云,他现在住在我家。”
要是表弟发现他早就在偷偷联系孟朝,要是表弟知道他撞见他自慰那一次对面还坐着个孟朝,要是表弟意识到他一直以来都非常想当孟朝的……
他没有面对这些的勇气。
他只想逃避。
孟朝转着房卡,调侃他道:
“秋白和小牧的关系这么好啊,真是兄友弟恭。”
许秋白别过脸去,没有应声,孟朝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停止了对他的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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