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她们抛下一切,极尽缠绵,若是事事都能像这般抛之脑后多好,只可惜第二日的太阳依旧升起,只能再像之前那般装作陌路。
“萧瑾蘅”启程前,沉照溪还是悄悄勾住萧瑾蘅的衣角,面色有些凝重。
萧瑾蘅翻身上马,眉头微挑,“怎么?”
“春猎不能常见面,千万保重,去猎场的时候让清荷跟着;还有,入口的东西注意些,用的也是。若是陛下或是什么旁的人让你过去,能躲着便躲着些。”
“知道。”萧瑾蘅露出了一个约是她们认识的这些时日最纯粹的笑,不是那般阴翳,不是讽刺,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走了,你过会儿随那谁的马车走罢。”
虽已互通心意,可每每提到萧世檀时她的心中总归不是滋味,萧瑾蘅认定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她也没有改的打算。既然如此,还不如溜得快些。
沉照溪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也能猜到一二;望着她在马上远去的背影,不经莞尔。其实她倒也不用提醒这么多的,这么多年,萧瑾蘅都是被漩涡中心最强的力量所裹挟着的,或许有些她没注意到的地方,萧瑾蘅都能注意到。
只是这般活着
沉照溪恍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萧瑾蘅一句‘累吗’。
虽然知道答案尽在不言。
若是萧瑾蘅能一直像方才那般笑着就好了。
想到这,沉照溪抿唇,笑意僵在嘴角,她好像忽略了萧瑾蘅的性格,定是要捉弄她才舒心。
碎石子引着黄沙,后知后觉般打着炫儿卷起,不巧来了阵迎面风,倒是叫沉照溪这个肇事者呛了好半天。
“萧瑾蘅!”她低声怨着,自然而然地把错全归结到萧瑾蘅的身上,即使萧瑾蘅打马疾驰早就看不见身影。
萧世檀好不容易适应了沉照溪一连好几日的缄默,此番看着她嘴角挂着难掩的笑意,倒是奇了。
“啧啧啧,不简单不简单”萧世檀一连绕着沉照溪转了好几圈;“昨日听说有人进了怡红院,现下满面春光地出来,怕不是”
沉照溪睨了他一眼,径直上了马车,这幅欠打的嘴脸,倒是与萧瑾蘅如出一辙。
“我说三皇子殿下,还不快上来,若是迟了当心陛下又挑刺。”
萧世檀嘴角的笑意依旧,只不过若是细细看来便能发现,这笑意不答眼底。
昨日跟着沉照溪的禁军特意说了,萧瑾蘅不在这怡红院内,可现下他看沉照溪这幅模样,别又出来个萧瑾蘅第二。萧世檀斜躺在马车内,用小臂遮住自己那愈发狠戾的眼神。
其实没什么关系不是么,萧瑾蘅马上下场都要这样凄惨了,东施效颦的第二第三又有何妨?
他虽近些年与萧长忻多有政见不和,可血脉里传承的一些东西是不可磨灭的,处事也早就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尽管萧世檀不想承认,他与自己这平庸至极还有些荒唐的父皇有很多相似。
可他从来不认为萧瑾蘅能成什么气候。
不过萧世檀可是对沉照溪有所厚望,她有才,她的父亲又是大儒学生无数,她可不能像萧瑾蘅那般因为儿女私情扰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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