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滚了好几米,两人闻声望去,见那束百合花越滚越远,几个呼吸间便快被吹出墓园了。龚讳只好放开男朋友拔腿衝去捡,要不等会真吹出墓园给车辗了怎么办。俞韜无语地看着墓碑,彷彿能瞧见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妇,抱胸朝龚讳的方向哼哼直笑,他不知道这是巧合抑或真的是……伯母显灵,他看向捧着花差点被路上的石子绊倒的龚讳,乐了。越看越乐。龚讳气喘吁吁地将那束染了尘灰的百合扔到墓前,瞪了墓碑一眼,嘴唇不断翕合,似是想骂粗话但又不敢骂出来般,最后,他只憋出了一句,「cao!」「哎哎,」一旁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怎么在你妈面前骂脏话呢?」钟醉拎着一篮水果走了过来,见龚讳和俞韜都在,其中一个小兔崽子看上去还特别狼狈,他不由得乐了,「来给你妈扫墓啊?怎么扫成这样呢?」俞韜估计是心情好,也或许是因为钟醉是龚讳长辈,嘴角噙着一抹笑,口气几乎能称得上温和,「他骂伯母老不修,刚刚给教训了正气着呢。」钟醉嘖嘖了几声,不予置评,「是说你笑起来那啥还真挺好看的,以后得多笑笑,给龚讳那混球多笑出几个情敌来。」俞韜看着濒临崩溃边缘随时能蹦起来打长辈的龚讳,收起笑意,摇了摇头,语气依然温和,「有他一个折腾我就够呛了,再多消受不起。」龚讳瞪了钟醉一眼,示威地牵起了俞韜的手,哼道:「那是。」转头又因为俞韜的话听着顺耳,咧着嘴朝男朋友傻笑直乐。俞韜觉得该找时间帮男朋友约一下精神科门诊,不知道这傻病能不能治,他垂下眼,视线落到了他俩相握的手间,凝在了那两圈比玫瑰还要艳的红线上。红线交织穿错间,中央串着的那颗玻璃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了抹虹彩似的光。光照在玻璃珠上,映在了他们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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