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眼角抽了抽,觉得很头疼,不知道他会不会脑血栓以三十五之龄提早中风。只希望这两位同学别在景阳闹出什么大事,如果能改过自新好好读书那最好。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估计比全班三年后全考上首府还要困难。下课后,俞韜被一阵吵杂的噪音吵醒,他不耐地看向声源处,见他这位人见人爱的同桌身旁正围绕着一群女生,窗外也站着一排,每个脸上都绽放着花痴般的笑容。而唯一一位雄性生物龚讳在其中谈笑自若,如鱼得水,甚是自如。海王两个字在俞韜脑海中一笔一划成形。俞韜头一回见到这么壮观的景象,一时间怔住了,脸上还留着刚睡醒的茫然,再配上微微凌乱的瀏海,冷漠校霸突然就奶了起来,距离感瞬间消弭了不少。不意外反差萌又引得一干女生一阵尖叫,还有痴汉般的姨母笑。而这时俞韜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神色冷了下来,周身縈绕的王八……王霸之气瞬间回归,虽然他不懂那些女生在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让他们闭嘴。「闭嘴。」少年目光如刃,相当中二,但那些女孩子刚刚才看到俞校霸呆萌的模样,因而丝毫不惧,依旧一片欢声笑语。「哎,」龚讳忍不住发话了,「同学,懂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儿怎么写啊?看看外边这些姑娘,多美的风景,你怎么忍心兇她们!」俞韜不理他,逕自趴回去桌上,打算用睡觉度过一整天,顺便戴上了耳机,屏敝外界一切杂音。「姑娘们,」龚讳斜倚在窗台上,扬声道:「你们说俞校霸可不可爱啊?」他勾唇注视着俞韜,神情愉悦,「总之我觉得挺可爱的。」萧儿:我觉得这两位校霸浑身散发着满满的cp感……景阳校花:+1……你说风流骚批攻vs反差傲娇受484很nice?龚讳就是嘴巴管不住,其实他对俞韜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刚开始贫了几句后,就不再理睬他,好不容易捱到放学鐘声响起,龚讳也没等老师宣布下课,逕自拎着书包离开,台上还在写板书的老师瞬间就黑了脸。龚讳走进学校附近的一条暗巷里,校霸到暗巷不是只能揍人堵人抢钱,也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餵猫。龚讳从书包里拿出一罐猫粮,他常常在这儿餵猫擼猫,因而野猫一看到他,便纷纷围了上来。很少人知道森藤校霸龚讳还是个猫控,其实龚讳挺无辜的,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被冠上校霸这个名号,不过就是打了一两场架、翘了几堂课而已,比他嚣张的大有人在,这个桂冠落在他头上真的相当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他长得特别帅?人真是一种只会以貌取人的生物,龚讳装模作样地鄙视了一番。龚讳揉了揉小猫的头,在心里自问自答大为感叹,还不忘讚叹了下自己惊为天人的样貌。「哎你说我这一不吸毒二不勒索三不欺负弱小,怎么就被当校霸了呢?长得帅的学渣也是有人权的。」龚讳戳着小猫肉嘟嘟的脸颊,兀自感叹着。及至夕阳西下,龚讳才慢悠悠地走回家,一回家,不意外地又在家门口看到那群整天喊着讨债的混混。俞韜最后是被老师喊醒的,抬头时全班同学早跑的一个也不剩,他揉了揉眼睛,离开教室时和进来时一样,两手空空,了无负担,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韜儿,」许擎在校门口等老久了,正琢磨着俞韜是不是跌粪坑溺死时,才看到他散步似地从学校里走了出来,「您又被抓去训话呢?」「没,」俞韜从口袋里扒拉出烟和打火机,点上,「睡过头没听到鐘声。」「牛逼,」许擎不意外地笑笑,俞韜之前国中也时常这样,他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对了韜儿,森藤龚讳是不是跟你转到同一个班去了啊?整年级都在传呢。」俞韜俐落地叼上烟,嘴角勾出抹不明显的弧度,「嗯。」「哎您可别总句点我,这样咱俩话题还怎么继续啊。」许擎和俞韜是打小穿同条裤子的关係,但还是很难从他嘴里撬出一字半句。俞韜小时候还挺闹腾的,谁知道好好一个人怎么越长越冷,现在连说话都不带点儿人气味的。「行,」俞韜斜眼睨着他,说道:「你闭嘴就什么事儿也没了。」许擎摸摸鼻子闭嘴了。但安静没几分鐘他又开始闹腾了,「欸韜儿你对龚讳这人什么看法啊?」俞韜原本想回没什么看法,但脑中突然出现龚讳今天游戏花丛那嘴贫的模样,话衝出嘴边时又绕了回来,换了个词儿,「骚。」「哟,」许擎乐了,「他这人倒真挺骚的,我有一个读森藤的朋友,之前跟我说龚讳那小子成绩差爱打架,干啥啥不行,追姑娘第一名。」许擎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那花心玩意儿开学一周就要到森藤一年级每个姑娘的微信号,你们班女孩儿原本就不多,估计这回全要给龚讳抢走啦。」俞韜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定格在一处,许擎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一个穿着景阳校服的男孩子正赤手空拳和一群手拿棍棒的社会人士打架,以一敌六,真心牛逼……而且那爷们越看越像刚刚他们谈论的龚讳。缘分真奇妙,说曹cao曹cao到。许擎见状奇道:「那是不是龚讳?转学第一天就打架啊……哎韜儿你干什么!?」他话音未落,俞韜便大步走了过去,拦也拦不住。许擎心想自己这发小不会是想给人家助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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