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职时登记的生日当然是养父母为我注册的户口上的日子,也就是他们收养我那天。我很意外她竟然记得。我困惑地点点头,她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说:“这个送给你。”我愣在原地,不知该收还是不该收。“客户送的,你拿着吧。”“您可能记错了,我的生日不是这一天。”“啊,可是你在员工信息登记表上写的是今天吧。”她明显很吃惊。我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报出了我打听到的应该十分接近我真实生日的日子。她听到后猛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坐下。“你是十二月生的啊……”她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的孩子也是在冬天出生的,我记得她很怕冷……”“马总,我记得思明的生日是在夏天吧?”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却仍强撑着这么说道。我帮她给儿子买过生日礼物,清楚地记得那是夏天。“不,不是思明,我说的是另一个孩子,是在思明之前我在老家生的孩子。我来东阳打工的时候家里人没照看好她,说是着凉病死了。”然后她笑了笑,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说道:“不好意思搞错了你的生日,这个就当是赔罪吧,来,拿着。”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任凭情绪在体内翻腾。下午,病房里很安静。探病的家属大多选择上午来,此时是病人和陪床家属午饭后的休息时间。陆羽已经被转移到了一间双人病房,周宇在楼下买了一束浅粉色的花带了上来。看她正坐在床上看书,周宇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但她好久都没有翻过一页,不知是不是出了神。很快陆羽注意到了周宇,冲他笑了笑。周宇走进病房,把手里的花放到床头,发现床边还堆着几本书,全都是经营管理类的。他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是马总推荐给我的,她说如果想成为像她那么厉害的人,我还要学习很多东西。”陆羽开心地说着,将手中的书放下。“怎么样?”周宇坐到了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我觉得没什么事了,但医生非要让我再观察一个星期。我恨不得现在就去上班呢……不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班可上。”陆羽那爽朗的面孔瞬间蒙上了一抹暗影。周宇不知该怎么接话,先站起身把保温杯拿来递给了她。“听说杀死王治国和绑架秦思明的人,是我的那位合租室友?”陆羽喝了口水,问道。“嗯,是这样的。”“她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吗?”“就像你一样。”陆羽愣了一下,看向窗外,就像在故意回避周宇的视线一般。外面有一阵风吹过,窗边的树枝微微摆动起来,一只原本站在树枝上的鸟突然振翅飞了起来,掠过窗子,吸引了她的注意。“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陆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挽起病号服的袖子,露出了那块小小的胎记。周宇说道:“三十年前,马雪莹从高中辍学,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了当地的一个货车司机,并且很快就生下了一个孩子。由于当时她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没有办结婚登记手续,孩子也上不了户口。男方家嫌弃生的是女孩,便趁她外出打工的时候将这个孩子偷偷卖掉了,也就是通过中间人,卖给了你的养父母。男方家怕惹事端,对她谎称孩子生病死了。她对此深信不疑,还在家附近的山上给孩子立了一个墓碑。”“这样啊……”陆羽伸出手,看了看手掌上的掌纹,“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在意了。”周宇语重心长地问道:“你是害怕伤害养父母,才选择那么做的吧。接下来还打算继续在‘花语’工作吗?”“我也不知道,但我……也许确实有一点点喜欢这份工作吧。”
“所以你还是想回到她身边?”“也许吧……也许我想回去还有其他的原因,也许我是想寻求一些补偿……”陆羽又抬头看向窗外,双眼有些湿润。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转过头,像是控制住了汹涌的情绪。她看着周宇,认真地问道:“不过,我还有一些事不太明白。”“什么?”“如果说宋迎秋想要嫁祸给我,为什么不做得更加认真一点呢?杀人现场并没有留下我的指纹,我在想,她完全可以提前让我去握一下那个凶器,之后再用它来杀人的话,不就能更加确实地栽赃到我身上了吗?还有,她为什么要栽赃我呢?”“宋迎秋的目的不是误导警方,把你当成凶手。她的目的只是要让马雪莹认为你是凶手。”陆羽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可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没有好处。”陆羽表示不解。“宋迎秋的很多行为看起来确实像是想要栽赃你,让你成为案件的主谋。比如她使用你养母的银行卡作为敲诈勒索时收钱的工具,比如在现场故意留下粉色粉末,让警方怀疑到你身上。比如将只有你才知道的马雪莹的行程告诉王治国,并让王治国进行跟踪,再比如引导你出现在秦思明的绑架现场……她安排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确保让人去怀疑你,但是这些安排又全都经不起推敲。“乍看上去全都明明白白地指向你,但只要稍微确认一下,就会发现其中的漏洞。如果宋迎秋真的是想要栽赃陷害你,让你成为凶手,她只需在犯罪现场下更多功夫就好,完全没有必要做其他的安排。还有银行卡转账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把犯罪当儿戏,警方稍微调查,这些‘证据’就没有任何一条能立得住脚。所以她想骗的不是警方,她只是想骗马雪莹,想让马雪莹认为你是这一切的主谋,仅此而已。”“为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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