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笨拙地蹲下身去收拾被打翻的洗衣盆,那天正好是生理期,触碰到凉水的手像失去了感觉一样。洗衣盆里的衣服滴着水,把她的衣服也弄湿了。母亲一直没理她,就在厨房里忙活着。不知过了多久,生父回来了,看着地上的一片狼籍,大声问道:“怎么了?”母亲马上从厨房出来,语气轻柔地说:“老师打来电话,说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十块钱,参加春游去公园玩了。你看看你钱包里有没有少钱。”母亲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灵魂突然从躯壳里消失了。她声音很轻,语气唯唯诺诺的。“哦。”生父打开钱包看了看,“没少啊。那偷的不是我们家里的钱啊,无所谓嘛。”说完生父就打开电视,继续拿起了酒瓶。什么无所谓?尽管想象中的“训斥”没有上演,她却仿佛陷入了更加阴暗的深渊。这时,小腹的疼痛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想要呕吐的感觉通过神经传来,她捂着嘴干呕了起来,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那天之后,全世界的人似乎都认定她偷了钱。尽管父母、老师和同学没有任何一个人丢钱,但大家就是非常肯定地说她偷钱了。因为她不可能以其他方式获得十块钱。当然,没人明着指责她偷了钱,只是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稍微靠近她就故意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也终于放弃了解释。自那之后,她不再参加任何学校组织的集体活动,连不需要交费的活动也不参加了。一年后,生父死了。酒后驾车出了车祸,对方出于人道主义赔了一些钱,幸运的是生父在生意还算红火时买过一次人身意外险。母亲靠这些钱还掉了大部分外债。生父死后,母亲对她的态度变得柔和了起来。也许是终于不用在那个男人面前唯唯诺诺了,也许是因为终于还清了债务,母亲的气色和情绪都比之前好一些,偶尔还会带她去公园散步,或者周末给她做一桌丰盛的饭菜。因此,她也不责怪母亲。有的时候,明明是干净的东西,一旦放到肮脏的环境下,就会滋生出丑恶的细菌和病毒。宋迎秋曾经无数次偷偷感谢撞死了生父的司机,如果不是对方的存在,也许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一摊烂泥了吧。说起来,生父是没有坟墓的。有一次,她看到随意丢在家中角落的骨灰盒,才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当时她还问过母亲这个骨灰盒要怎么处理。母亲随口应道:“一块墓地几万块呢,哪有钱买啊,他死了之后欠了一pi股债还是我们还的,死人不该花活人的钱。”宋迎秋张了张嘴。生父去世时是她马雪莹的不在场证明很快便得到了证实。七月十日晚,马雪莹和“花语”的两位总监陪合作公司的两位领导在东阳市内的一家私房菜饭馆吃饭。是会议结束后一起开车去的,到达饭馆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行人边聊天边吃饭,散场时已近晚上十一点。饭后马雪莹用打车app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到家时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警方也调查了那辆出租车的行进路线,她中途没去过其他地方。马雪莹当天没开自己的车,除了回家时使用了叫车app外,其他行程全都是用的公司里的车,并且有公司司机陪同。开会和饭局期间她都没有离开过众人的视线。也就是说,马雪莹当天没有外出做案的时间。警方发现王治国来东阳市是找马雪莹后,曾一度认为案情有了重要转机。而且当年宋远成收到的勒索信上的笔迹与王治国的笔迹一致,因此,很有可能是王治国绑架了宋远成的女儿宋小春,并且在拿到赎金后撕票。几年后,他对宋远成进行了第二次勒索,又或者是宋远成发现了真相和他对峙。最终王治国杀死了宋远成,并且将尸体埋在了当初处理宋小春尸体的地方。那么,杀死王治国的又是谁呢?王治国来东阳寻找马雪莹,索要五十万,他很有可能握着马雪莹的把柄,想以此进行敲诈。然后可能在某种情况下被马雪莹杀死了。然而,马雪莹拥有铁壁般牢固的不在场证明。警方的调查又陷入了迷雾之中。至于为什么王治国的尸体被丢弃到了宋远成和宋小春的尸体之上,也是一个未解之谜。现在周宇面前有两条线索可以追查。第一是找到王治国的被害现场。因此,周宇安排警员调取并观看王治国租住的小区门口的摄像头拍到的监控画面,同时征得出租车公司的配合,询问是否有司机载过王治国。另一条线索是继续调查宋远成、宋小春失踪案。这两起旧案的真相也许与王治国被害有关。但宋小春和宋远成失踪案时隔太久,人证物证都极少。除非有新线索出现,否则破案难度较大。专案会议上,周宇又被陈局长抓着耳提面命了一番进度问题。尽管目前调查已经有了一些进展,但对于上面来说,不管过程如何,重要的还是拿出结果。周宇觉得有点郁闷,这案子不是没有线索,而是线头太杂。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他发现桌子上多了袋包子,自己的保温杯却不见了。怪了。难道是把保温杯忘在会议室了?可刚才明明没带保温杯去开会啊。他正纳闷呢,方纹拎着他的保温杯回来了,往桌上一放。“我看你这个杯子里有点茶渍,拿去给你洗了一下。”周宇拿起杯子看了看,发现杯子里满满的,但不是茶水。“这什么啊?怎么感觉有点奇怪。”上次方纹拿来一小包咖啡,说是一百多块钱一份,非要让他尝,结果他尝了一口,苦得直翻白眼,一问才知道是什么“猫屎咖啡”。后来他看方纹又把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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