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变得违和起来。商行箴产生了种错觉,在他面前乖巧与娇气兼并、时而目露怯弱的时聆,是假的。这个想法多少带了点主观性,商行箴揣摩过很多人,却偏了心不想自我地为时聆蒙上层层雾。
露台寂静,餐厅的笑声在这边听来显得缥缈,商行箴掏出手机给程慕朝打电话,静候到差不多自动挂断,对方才接起来:“没空。”程慕朝声音略沉,带着刚醒来的懒散,商行箴问:“醒透了再说话。”那边沉默片刻,只听得布料摩擦的细响,程慕朝咬字清晰了点:“我cao,都中午了啊,困死我了。”商行箴问:“秦玄没喊你起床做饭?”“秦玄,在我边上呢啊。”电话里响起掌击皮肉的脆响,程慕朝拿开点手机冲枕边人喊,“起床了宝贝儿,快一点了。”商行箴感觉自己每次打过去都挺不是时候:“……昨晚通宵了?”“蹲点追数呢,那人趁夜深想潜逃外省,被咱俩带人截住了。”程慕朝突然“嘶”了声,“别他妈揉了,一大早来这么猛,打电话呢,来来来坐上去……哥们你有事没事啊?”商行箴掐了线:“忙你的吧。”原本打给程慕朝是想让他帮忙鉴定一二,商行箴自认当局者迷,想听听旁观人的说法。不过现在他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程慕朝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在秦玄面前能做到百依百顺,而秦玄在外体现的翩翩公子样到程慕朝面前就一反常态,大概都是因为对方对彼此而言都足够特殊。水吧连通正厅的走廊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商行箴从沉思状态抽离,握起酒杯一饮而尽。时聆端着块蛋糕走来:“孟叔说你在打越洋电话,绘商在国外有分部吗?”“暂时还没这个扩张打算,不过有个合作商是澳洲那边的。”商行箴搁下相机,同时搁置的是脑中沉浮思绪,“给我的?”“嗯,切了块大的。”时聆轻瞥相机,“记得把照片发给我,陈敢心一闲下来肯定追着我要合影,她今晚要发朋友圈的。”“开始会指使人了?”商行箴接过纸盘,时聆眼中神情生动,这会儿他又不觉违和了。时聆双臂搭着栏杆:“没有啊,敢心向你讨绣球、揽子征求坐你的车头,我看你都答应得挺快的。”商行箴听出了不平衡:“所以你也来试探一下我答不答应你的要求?”时聆仍不肯承认,但也不看他:“没有。”商行箴不拆穿他,用叉子拨开蛋糕上的淡奶油:“孟叔怎么做事的,订这么腻的蛋糕。”时聆存心跟他作对:“我就喜欢甜腻的。”商行箴一扫饭桌上的沉稳,挑起一坨奶油抹时聆脸颊上:“那多吃点。”冰凉的一片糊在左脸,害时聆等下要费劲跑一趟洗脸,他老大不高兴,猛地把商行箴摁到护栏上,埋头在他衣服上一顿蹭,两三秒后才退开:“你好幼稚。”早上才换的开衫蹭了脏,深色沾白太明显,v领下露出的三角区也未能幸免,商行箴举高了盛蛋糕的纸盘,想起要生气,失语倒是真的,不为弄脏的衣服,为的是时聆蹭上来时拂过他喉结的气息。“你让我怎么回屋里?”商行箴问。还没彻底从刚才的动作中回过味儿来,忽地,时聆再度仰脸凑了过来,咫尺之近,商行箴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放轻了:“你还让我吃蛋糕么。”时聆就是借他的眼睛照个镜子,看清自己鼻尖还有一点奶油,又抓了商行箴的手臂用袖子擦净,灼灼地看着他:“其实我刚才不是试探你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而是想看看你答应得有多快。”一股子甜腻的奶油香直往商行箴鼻腔里钻,他却没感到反感,刚才借蛋糕岔开话题,现在又绕了回去:“慢了会怎样?”时聆说:“会遗憾地度过这个生日。”商行箴警惕心一向很高,再怎么自我劝服,心里仍积着层疑虑,以至于与时聆对视,他还要分析时聆的真挚眼神有几分是实在的:“照片我等下就发给你,不仅如此,和共有财产的合影我会额外保存。”时聆纠正:“它叫杨纳瑞。”“行,杨纳瑞。”商行箴分析失败,偏头看了看时聆的裤兜,“揣了什么,方方正正的。”一顿其乐融融的火锅局让时聆差点忘了这茬,他按住裤兜,面色平静:“张觉送的卡牌。”“什么卡牌这么神秘?”“就普通的卡牌,等下要玩的。”时聆试图转移商行箴注意力,“叔叔,我能带他们到地下一层玩吗?”商行箴咬下一块蛋糕,一并吞进叹息,早就该去楼下转转了,何必来问他意见。他答非所问道:“他就送了你一副卡牌?”“还有别的,我还没拆。”时聆再次征询,“可以吗?”俩人仿佛处在不同频道,商行箴说:“早上我没来得及在羊蹄子上绑个丝带,就被你打乱了计划,那你愿不愿意多拆一份礼物?”时聆霎时忘了征求同意,在齐家苟活的那些年谁会记得他生日,更遑论合心意的礼物,今天扑进怀里的小羊已足够惊喜,他没想过还能奢求其他:“什么?”商行箴却顾自戳弄蛋糕不解谜了:“先去玩吧,到时就知道了。”恰逢商行箴的手机铃音作响,他不顾浑身奶油,放下纸盘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单字一个“齐”,他神情微变。从时聆的角度看不清屏幕,商行箴一个眼神扫来,他识趣避开,回餐厅招呼大家到楼下玩。陈敢心连忙跟上:“真的有放映厅吗?是不是跟电影院的一样大?”时聆没往楼下跑过,只好借用商行箴的说辞:“到时就知道了。”他的好奇心不比好友们的少,反之相比其他三人的走马观花,他因对地上两层布局的了如指掌,到底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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