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心说你们这种情况,最后一般都互删收场。”“那不至于,就是成为彼此列表里的陌生人吧,”张觉说,“cao,怎么听着跟真谈过了似的……反正我还给他备注放了个‘zzz’的前缀。”“什么意思?”“就是自动筛到通讯录末尾了,不然翻列表看到他的头像,我就会想起那句啥来着?”时聆笑道:“老公,晚安。”张觉呛了口冰红茶:“妈的。”两人顺着商业街逛下去,轮流掏钱买了些东西,张觉买了个看起来很憨的小熊布偶,时聆买了陈敢心爱吃的夹心饼干,张觉买了管护手霜,时聆买了根手链,张觉又买了几双有小蝴蝶结的袜子……最后礼物盒轮到时聆掏钱,他扫码付款,看见列表有红点,商行箴回复了他的消息。长街沿路有不少供路人坐的椅子,两人将东西一股脑放椅子上,张觉半蹲着,琢磨礼物的摆放布局,时聆坐边上,点开商行箴的回复:怎么了?时聆敲字儿:想给你看。商行箴:不是说去生日会么。时聆:我先跟别的同学去买礼物,路上嘴馋了。商行箴:喜欢吃?时聆回了个单字:嗯。他以为商行箴又会说告诉孟叔让他吩咐厨房做诸如此类的话,结果聊天界面没再更新,他发出的单字如同石沉大海。时聆退出微信,满不在乎地揣起手机,刚好张觉捣鼓完礼物了,抱起盒子一pi股坐下:“腿都蹲麻了。”“坐着。”时聆说。长街的这一面背阳,偶尔袭来几丝微风,很舒服。张觉干掉了剩余几口不冰了的冰红茶解渴,哈出一口气,说:“时聆儿。”十多年朋友不是白做的,时聆轻而易举就感应到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道:“问吧。”不是“怎么了”,不是“说吧”,是做好了坦诚回答的“问吧”。张觉挠了挠鼻梁:“最近不是总有豪车过来接你放学,那人谁啊。”时聆语气平淡:“我被包养了。”“哦……”张觉猛一回头,“啊?”时聆乐道:“这你也信啊。”张觉舒了口气:“你最近真的别刺激我了,我脑瓜子不灵敏了都。”“本来就不灵敏。”时聆说,“我现在暂时不住齐家了,寄宿在一个……一个叔叔家。”“谁啊,别的亲戚?”“不是,就一个叔叔,你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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