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道:“儿臣不知,请皇阿玛明示。”哪成想,老爷子压根不是为了他。康熙爷冷哼一声:“往日里一月多就该有一册弘历成长册的,怎么这都三个月了,还没送来?”雍亲王愣了一下,尴尬一笑:“皇阿玛,耿氏病了两个多月,这几日身子才好点,估摸着是没顾上。过几日,儿臣定然催促耿氏赶紧画画册。”“病了?”康熙爷打量了他几眼,狐疑问,“没有人慢待朕的乖孙吧?”康熙爷也是从后宫中长大的,自然晓得女人间的小心思,他额娘生病时便总有人觉得没人给他撑腰了,他可是结结实实受了不少委屈,还是老祖宗抱养他后才算是过上好日子,正是因为这么个原因他才有这么一问。雍亲王回想了一下,道:“皇阿玛放心,应当是没有的。”“这些日子,你就没去过静玉院?”康熙爷眯了眯眼睛。“儿臣政务繁忙,只去过一次,耿氏身子虽不好,却也还顾得上孩子们。”“朕记得你这些日子也不是特别忙吧。”康熙爷淡淡道,手中盘起了核桃,“老四啊,有时候你也莫要偏向新宠太过,多顾着些府里的老人,尤其是生育过孩子的。就算不为旧情,也得常去看看孩子啊?你说是不是?”这一番敲打,雍亲王是有苦难言,好似他是什么喜新厌旧之人一般。他只得道:“儿臣省得的。”“嗯。”康熙爷挑眉,“下去吧。”“是!”离开乾清宫后,雍亲王叹了口气,这才坐上回府的马车。 冰释前嫌回府后,雍亲王才后知后觉,好像忘记了点什么。原来是哄孩子的东西没买他按了按眉心,该找个什么理由呢?不对,这里是雍亲王府,他是雍亲王,就是不找理由他也是想去哪就去哪。雍亲王下意识挺起胸腹,眼神淡漠地就像平时一样。直到进了静玉院,他才有些紧张。意欢,她看见自己不会再有反应了吧?直到——耿意欢匆匆忙换上一身轻薄的秋装从里屋徐徐走出,肌肤莹白如玉,纵使有些诧异,语气却是平淡:“王爷来了。”“嗯。”雍亲王言简意赅,看似潇洒自在,实则叫耿意欢哂笑。因为这雍亲王正垂着眼睫立在门口,竟是不吱声了,眼睛四处看,就是不肯看耿意欢。耿意欢:“”这是要怎样啊?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好一阵。苏培盛几人倒是识趣,直接就下去了。“王爷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孩子们的?”耿意欢无奈,只得走上前询问,“弘历、弘昼玩了一会儿就累了,这不刚睡下,俩孩子闹着要睡一张床,这不他们都在弘昼屋里呢。”想也知道,雍亲王这是想儿子了。雍亲王抬起黝黑的眼眸:“我你这些日子,可是好些了?”说罢,他心里咯噔一下,来时想的好好的,坚决不提敏感的事儿,怎么就一张嘴就说错话呢。雍亲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耿意欢的神色,生怕触怒了她:“我是说,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从没有那一刻能让雍亲王如此清晰的明白,自己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怨不得别人一脸菜色耿意欢眼神复杂了一瞬,语气柔和:“我身体好多了,只是还得修养些时日。孩子们也许久没见您了,去看看他们吧。”她想着自己这耍脾气耍了两个多月,估摸着雍亲王心里也烦烦的,只是碍于情面碍于这些年来的感情才来探望的,即使如此人家心里肯定也对她淡了,她若是纠缠着只怕雍亲王心中会不快。只是雍亲王听了却是误会了,只以为耿意欢是不想看见他,这才一直把他往外推。雍亲王旋即蹙眉,漆黑的眼眸中划过晦涩:“这些日子,你可曾想我?”耿意欢唇角的笑意戛然而止,她颇有些诧异地望过去。雍亲王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她身侧,两人仅有半臂之隔。他静静望着耿意欢,似乎在等待答案。耿意欢怔了一下,缓缓点头:“多少、多少是有些想念的。只是没想到王爷这样狠心,竟真的一趟也不来。”雍亲王抿抿嘴,他其实来了,隔一天就要来一回的,只是这话他没有同耿意欢说。他蓦然凑上前,抬手把耿意欢拉入怀里,有力的臂膀紧紧禁锢着她,似乎怕她反抗一般。耿意欢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圈起来了,鼻息间是那股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她只迟疑了一下,就环住了雍亲王的腰肢,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乌黑柔软的长发贴在雍亲王脖颈间。雍亲王这才缓缓舒了口气,他低声道:“意欢,换子一事是我考虑不够周全,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只是那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我从来不曾想过放弃哪个孩子,小格格的事儿只是意外。”他总是把事情往心里藏,事情做了却又不说,皇额娘在世时总说他是闷葫芦一个。眼下他是不得不说了,他从来不想放弃哪个孩子,在他心中双生也好非双生也罢,都是他的孩子,他是一样的疼爱。耿意欢“嗯”了一声,仿佛两个月的隔阂就此消融。雍亲王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在她额角处落下一个吻,他嗓音沙哑道:“意欢,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定然不再瞒着你。”“一言为定。”“驷马难追。”随后,雍亲王松开禁锢着耿意欢的臂膀,两人相视一笑。耿意欢带着他去了弘昼房里。屋里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为了孩子们着想,耿意欢从来不许他们整夜整夜的开灯。故而孩子们睡下后,奶嬷嬷只在外间留下两盏小灯,方便她们收拢着孩子们不玩的玩具,也方便他们守夜。里屋的床榻延边做了护栏,就是怕孩子们不小心摔下来。耿意欢同雍亲王进来后,只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