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竟没什么胃口。如月连忙去取来鸡汤:“侧福晋,董嬷嬷今儿守了您一天,实在撑不住了才回去歇息了。睡之前,董嬷嬷叮嘱着小厨房给您煨着鸡汤,留着吃食,就怕您夜里醒了饿。”耿意欢勉强一笑:“有心了。”喝了点汤,身上才算有点劲儿了。耿意欢也不知怎么了,睡了一天还觉得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再次醒来,还是被如意唤醒的。因为到了每月初该请安的日子了。耿意欢却还觉得身子又乏又困。她强打精神洗漱,董嬷嬷望着她欲言又止。耿意欢眼神复杂,低声道:“董嬷嬷,回来再说吧,先去请安。”她们到时,正院已经集合了一众莺莺燕燕的。还没进门就听见宋格格的大嗓门。“你们可知道我昨儿赢了几把?”耿意欢挑挑眉,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的脸色。武格格、郭格格、乌雅格格一脸菜色,估计没少输。倒是陈格格手执绫罗小扇,半掩着脸,狭长的眼眸中满是幸灾乐祸:“乌雅妹妹没少输吧。”乌雅格格也不甘示弱:“这跟陈妹妹有什干系?”两人打从闹翻后,就斗得跟乌鸡眼似的。两人同年入府,还都有亲眷在宫中为妃,再加上年纪小,自然是你让我我不让你的,闹了不少笑话。耿意欢莞尔,难得有个乐子。“耿侧福晋安。”“耿侧福晋安。”门口的侍女见到耿意欢,连忙请安。屋里的众人顺着声音望过来。“请耿侧福晋安。”“请耿侧福晋安。”位分低的几位微微俯身,手指抚了抚鬓角,算是行了抚鬓礼。王府中不过年不过节,甚少有人正儿八经行大礼,基本上都是抚鬓礼、摸手礼或是蹲礼。“姐妹们不必多礼。”耿意欢抬了抬手,温和道,“请起。”宋格格、武格格几人应声而起,只是见到耿意欢的模样均有些惊讶。耿侧福晋怎么这样憔悴?眼下的乌青就连粉膏都遮不住,唇色亦是惨白,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耿意欢走进屋,行礼道:“请福晋安。”“快起来。”福晋见耿意欢有些憔悴,心中哑然,她是最清楚府里情况的。打从这位生产完,可是独得王爷恩宠的,便是弘历、弘昼也是格外受王爷的喜爱。王爷嘴上不说,可她清楚,弘时虽年长些,可在王爷心里是比不得弘历、弘昼两兄弟的,眼下尚且如此,以后便不得而知了。眼下王爷志在千里,又有胤禩几人帮衬,已是如虎添翼,眼看就要成了,这皇储之争与世子之争可是不一样的。说不得,耿氏的福气还在后头。福晋心下叹了口气,或许她一开始便不该接手弘时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待日后兄弟相争时,她这位嫡额娘又该如何自处呢?福晋打量了她片刻,关切问:“意欢,快坐下吧。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儿没休息好?”耿意欢勉强一笑:“这两日身子不大爽利,没什么大碍,修养些时日就好了。”陈格格、乌雅格格心中却是放下疑虑,这耿侧福晋果真是身子不好,这大夏天的竟还能生了病。瞧这模样,应当是挺严重,怨不得雍亲王三天两头去探望。宋格格几人叹息一声,安慰着:“耿妹妹平日里该好好修养才是。”“侧福晋,莫不是近日太过劳累?我记得那年太医就说了,不能劳累,一劳累就容易旧疾复发。”“自己的身子可要自己护着,两位阿哥都还小呢。”左右耿意欢不能侍寝,王爷去那也就是看看孩子,探探病。大家伙都自诩是个贤惠人,自然不会对耿意欢有什么恶意,甚至为了展现自己还屡屡关切。福晋也关切了几句,又问了问两个孩子的情况。弘历、弘昼两兄弟玩在一处倒是同弘辉、弘昐一般,就差一个月,很是要好。一想起弘辉、弘昐兄弟两个,福晋只觉得恍若隔世,她也曾为了弘辉同李氏大动肝火,哪家的嫡福晋能在自己被害难产后,忍受侧福晋一个接一个的生呢?那时她也年轻,因为孩子因为宠爱同李侧福晋的龃龉颇深,几乎是见面都要打个嘴仗的。眼下因为弘时,福晋心里也宽容了些,但也仅此而已,她同李氏谁也不是好人,半斤八两而已。福晋神色恍惚,似乎有些神伤。众人便晓得这是想念大阿哥了。
宋格格叹了口气,她的两个小格格都没了,她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可人总要向前看的,她活着,逢年过节还给小格格们上个香,她若不在了谁还会记得女儿们呢?所以她得好好活着,断不能像福晋这般神伤,损了寿元。 原委清穿6正院中,众人各想各的。一时间,厅堂里静了下来。耿意欢垂下眼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请安结束,她才恍恍惚惚离开正院。日光倾泻,暖暖的阳光顺着树的缝隙落在耿意欢的肩头上。董嬷嬷忧心忡忡地跟在她身后。宋格格、武格格跟在耿意欢身侧,“耿妹妹,你可得好好养养身体。”“弘历、弘昼还小,你可莫要不把身体当回事。”耿意欢勉强一笑:“劳烦姐姐们费心了,我先回屋休息了。”“回去好好休息。”宋格格、武格格目露怜悯。耿意欢淡淡“嗯”了一声,便徐徐往静玉院走去,随着日/头越升越高,空气中也蒸腾起热气来。董嬷嬷是从宫里就侍奉雍亲王的老人了,说句实话,雍亲王待她可是比奶嬷嬷都要亲近。如眼下这心虚没底气的模样,一樵就知定是做了什么虚心事董嬷嬷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涟涟:“侧福晋,是老奴对不住您。”只听她把事情原委娓娓道来。太医本就能诊断男女,只是雍亲王还有些踟蹰,因为这双生子在民间是有福气的象征,两个儿子代表了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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