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日养好身子,耿意欢强打精神,沙哑着嗓子指挥如意、多福给她缝纫了几条收腹带,才沉沉睡去。这一缓,她足足缓了□□日,身上才算是有点力气能起身了,不至于动一动就难受了。只是做月子还是要在床上多躺着,除了必须下床,耿意欢是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绝不下地。也好在是冬天,头发虽然油,但为了自己的身体也还能接受。这几日的功夫,耿意欢也把原主的记忆再次梳理了一遍,许多雾蒙蒙的片段也逐渐变得鲜活起来。叫她惊叹的便是原主同她生得一模一样,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剪水双眸水汪汪,肌肤白净剔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明明和她一样的年纪,却已经入府多年,说不上得宠却也没有失宠,脾气向来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有点太内向了。简而言之就是社恐,如果不是福晋规定了每月的初一、初十、二十要去请安,怕是原主连门都不会出。便是在自己院子里,原主也更喜欢独处,闲暇时她喜欢写写画画,倒不像是武将家的女儿反倒像是文人家的女儿一般,四爷闲暇时也会指点一二。当然了,对于耿意欢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好歹是不会有特别熟悉原主的人,便是身边侍奉的人同原主也不是多么的交心。毕竟这些都是入府后分来的,她从家里带来的几个侍女去年到了成婚的年龄,都被她放回家去婚假了,故而身边这几个同原主还处于磨合状态。来了好几日了,因着身体的缘故,耿意欢一直没让人把小阿哥抱来,只叫董嬷嬷时时看顾着。小阿哥身边的奶娘和侍女也是每日都来请安,不敢托大,毕竟这可是小阿哥的亲额娘。耿意欢每日里都会像模像样的嘱托几句,虽然总能听到婴儿稚嫩的啼哭,可一直推脱着身体不好,不想染了病气给孩子,一直没去见小阿哥。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啊,那到底是个年幼无辜的孩子。她心里也清楚,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她未来的依靠。嗯,逍遥太妃的依靠。毕竟弘昼的生母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长寿太妃,便是钮祜禄氏这位太后都没活过她,真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就百岁老人了。对此,耿意欢很是欢喜,等熬过了四爷,她又是一个潇洒人。只是或许是耿意欢前些日子状态不好,总是昏昏沉沉的,几乎要睡一整天,好不容易醒了也只呆呆地望着床檐整理记忆,可旁人不晓得啊,只以为她是心有郁气,不禁心中担忧起来,便想了主意要逗她开心。想来想去,不知谁出了主意,说是母子连心,不若让格格抱抱小阿哥。“格格,小阿哥一直哭闹,许是、许是想念额娘了,您要不然抱一抱小阿哥?”这理由实在牵强,那襁褓里小阿哥别说哭了,乌黑的大眼睛滴溜转,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小小的婴孩好奇地盯着耿意欢,瞳孔乌黑好似还有些看不清人影,纤细的小手篡着襁褓,似乎有些不安。耿意欢不禁笑了笑,看向孩子的眼神愈发柔和。她本就生得柔情似水,像是江南女子一般,如今这么一笑,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董嬷嬷心下松了口气,在一旁道:“格格,您瞧小阿哥见了您多高兴,刚才还哭闹呢,是不是?”董嬷嬷这话明显是给如意描补来着,边说她边淡淡瞥了眼两个奶嬷嬷安氏、刘氏,示意她们吭声。很明显,在静玉院里除了耿意欢、小阿哥就属董嬷嬷地位最高,其次才是那两个奶嬷嬷。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现实中两个奶嬷嬷见了如意、多福还是要温声细语问好的。毕竟人家才是耿格格的心腹,她们这两个奶娘若是做的不好了,说被变被换了,就如同隔壁听雨轩里的两个奶嬷嬷一般。刘嬷嬷瞅了眼小阿哥,有心说点什么,但她嘴拙只得求救似得看向安嬷嬷。好在安嬷嬷是个靠谱的,她笑盈盈道:“是啊格格,您瞧,果然是亲生的母子,血浓于水。小阿哥刚刚在屋里还哭呢,奴婢们哄了好一会儿了,结果这一带小阿哥进来立马就安静了。许是小阿哥鼻子尖,闻到额娘的味道了。”耿意欢心知这话不过是奉承话罢了,这孩子打从出生,她就没见过一回,哪里就有什么感情了。不过她也不在意,当额娘的见见孩子,那是天经地义。既然他们都把孩子抱来了,还能怎么办?左右她现在身体好些了,虽说依旧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但逗弄逗弄孩子还是可以的。耿意欢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阿哥,白白净净的,还生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婴儿还不晓得认生,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有趣那么新奇,眼珠子直盯着耿意欢,还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这笑仿佛能治愈一切不开心。只略略一靠近这孩子,便能闻到一股甜甜的奶香,还怪好闻的。霎时间,耿意欢便只觉心中一软,心底的犹豫和焦虑都消散开了,这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她既是捡来了这么一条命,那便好好珍惜吧,至于原主的念想总有一日能达成的,只是并非是眼下。耿意欢抿了抿唇,望向小小的婴孩道:“小阿哥真乖啊,来,让额娘抱抱你。”安嬷嬷顺势把襁褓轻轻放在耿意欢怀里,并小声教着她如何才能让孩子更舒服。耿意欢本是浑不在意,只觉得养孩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当感受着怀里那团柔软后,她却不自觉浑身僵硬起来。一旁的董嬷嬷见状却是放心了,笑道:“格格莫要紧张。”“他好小一点点。”耿意欢垂眸望向自顾自吐泡泡,丝毫不在意是谁抱着的婴孩,眼神愈发复杂。以后,这就是她的孩子了。董嬷嬷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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