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婴儿车他是不敢再胡乱拍打了,每每被耿意欢塞进去都老老实实的,就连挥舞胳膊的弧度都有效,好似很拘束一般。“这可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耿意欢看着婴儿车里乖乖巧巧不乱扭动的弘历,感慨着,“从前他可没这么乖觉。”小婴儿嘛,活泼好动才是天性,这般可怜兮兮眨巴着眼睛怪叫人心疼的。只是嘛外头到底不如静玉院安全,还是把孩子放车车里安全。耿意欢想着,就当带孩子踏青了,从前她最多带弘历在院子里转悠转悠,就是请安她都没带过孩子。毕竟弘历还小,想要养住孩子,还是得低调得谨慎才行。宁可别人说她小气,也不能拿着孩子的健康开玩笑。只是孩子一天天大了,总不能天天拘束在屋里,正好也有了这婴儿车,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也挺好。春天可是个美丽的季节,整个雍王府都是一片绿油油,甚至有些树有些花都提前开放了,远远望去就跟那油画似的,看的人心情很好。一出去啊,弘历的眼睛就不够看了,四处瞅四处看,恨不得眼睛都要跳出去。这幅没见识的模样,耿意欢照常就勾勒出来了,她满意地拍拍本子,心中满是得意。同母子俩的悠闲自在不同,雍亲王刚从书局拿了画册成本,就被康熙爷紧急召进宫里议事,他来不及放东西了,随手塞进袖子里。紧紧张张大半天,才被允许离开。康熙爷眼看着心情不好,大家谁也不敢招惹他,个个都是低眉顺眼。就这太子爷还是被骂得狗血淋头,老八几人也被呵斥了一番,也不知怎么的,老爷子好像打开了“骂儿子”的任督二脉,除了最小的几个,哪个在他眼里都是不安分的,个个都骂了一顿。于是乎雍亲王这些个年长些的,是个个灰头土脸的,就是低眉顺眼也挡不住老子想找事儿啊。好不容易被放行了,雍亲王心中一喜,可算是能回去吃饭了。只是“砰”的一声,一本小册子从雍亲王袖间滑落到地上。雍亲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刚想低头捡起来,就听见康熙爷道:“胤禛,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众人面面相觑,向他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反而是太子、八阿哥心中松了口气,可算是有人能挡住火力,让他们也歇歇了。雍亲王一脸黑线,怎么这么倒霉呢?一想到里头他的形象,雍亲王赶忙捡起来塞回袖子里,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一本书。”看着他这幅模样,康熙爷缓缓眯了眯眼睛,开始怀疑起雍亲王。他高高在上道:“其他人都退下,胤禛,你且上前来。”雍亲王心都凉了,脸色很是难看,却又不得不听。他磨磨蹭蹭走上前,似乎每一步都是那样艰难,从牙缝里蹦出来一个字:“是!”其他人都退下后,他往前挪了点。康熙爷亲自走到他身旁,伸出手:“拿来!” 父子阳春三月,春风和煦。雍亲王额头上冒起阵阵冷汗,寝衣后背几乎湿透了,他根本不敢想一会儿的事儿。“皇阿玛”雍亲王硬着头皮,低声道,“那、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莫要、莫要看了。”康熙爷眼神幽暗:“拿来。”明黄色的衣袍已然出现在雍亲王面前。雍亲王阖了阖眼睛,暗道流年不利,若不然怎么叫他碰上了这事儿。早知如此,就该放在马车上,何苦放在衣袖里。然而他越是迟疑越是犹豫,康熙爷心中就越是笃定那册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康熙爷干脆蹲下身子,同胤禛平奇,一把拽过他手中篡得很紧的小册子:“松手。”雍亲王只得松开手,只是眼底的忐忑却格外明显。强行把那小厚本拿到手中后,康熙爷在手上敲打了两下,余光看向雍亲王。只见他这儿子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似乎怕他发生什么。康熙爷冷哼一声,翻开了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弘历成长日记一”。弘历?是年前良妃走后没几天出生的那个小皇孙!康熙爷恍惚了一下,蓦然想起良妃的音容笑貌,她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从不掺和后宫争斗。可是胤禩不像她,也不想自己,反倒像是个天生的政客,够心狠也够毒辣,可也太过倚重某些有心人,他若是把江山交给胤禩,那与拱手与他人有何区别?他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翻开了第一页,赫然画着几人的肖像,其中有他儿子胤禛、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侧福晋李氏、弘历、耿格格几人。至于康熙爷为何晓得,那是因为旁边标注着人名,这肖像实在有趣,个个都圆乎乎的,可其中又分明抓住了他们的神韵。他飞快翻了几页,发现全是关于弘历、的故事。康熙爷:
就这?他瞥了眼雍亲王,发现他有些心虚,不禁眯了眯眼睛。肯定另有乾坤。康熙爷耐下心来,往后翻了几页,果然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往日里黑着脸像是要讨债的儿子,在他自己儿子面前倒是扬着一张笑脸,这个老四!他上下打量着自己这四儿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起来吧。”“谢皇阿玛。”雍亲王抿着唇,压下心底饿尴尬,有些忐忑道,“那册子可否可否给儿子?这、这不过是耿氏涂鸦之笔,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只是耿氏留个纪念,又怕原稿丢了,这才央求儿子去书局印上两册收藏一下。”解释是解释清楚了,但他这么一说,康熙爷反倒是来了兴趣。“哦?”康熙爷手持册子坐回龙椅,顺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是那个你想请封的耿氏?她倒是心灵手巧。”雍亲王点头,一言难尽道:“正是。只是这册子实在不符合实情,人哪里就能长成那样。”康熙爷轻笑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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