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意欢眼眸清凉,不紧不慢道:“那爷的意思是?”“派人去探望福晋,是正事儿,没有错。”雍亲王点评着,“只是你万万不该态度这样暧昧,若是想给她们一个教训,便该态度强硬些,始终如一,而非这般意意思思就翻篇了。”耿意欢迟疑了一下,试探道:“我只是没想到侧福晋会这样对我。”“这样?”雍亲王挑眉,“难不成你以为她是真心同你交好?”耿意欢睁大了眼睛,这雍亲王还真是啥话都说,半点不含糊啊,能处!雍亲王见了,只以为她是惊住了,不禁摇摇头:“你啊,从前日子过得就糊涂。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净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绝不留情才是正道。”他眼底的感慨叫耿意欢晓得,这话不像说给她听,反倒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耿意欢抿了抿唇:“倒也不是太糊涂,只是我从来都不爱同人打交道罢了。这头一回主动些,竟是折戟而归。”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有些郁闷。不知何时,雍亲王揽住了她的后背,把她拥入怀中,似乎是想要安慰她。初始耿意欢还有些抗拒,脊背都是僵的,但她心中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只是拥抱而已又不是旁的。耿意欢的微微抗拒,雍亲王自然是感受到了,却只以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你啊,还是太单纯,那些弯弯道道你不懂。”雍亲王轻笑一声,“还是得我来帮你,若不然你可怎么办啊。”耿意欢:“”咱就说,没有就没有呗,能怎么办?“罢了,也只能我来点点你了。”雍亲王声音低沉,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她从前同你交好,一方面是为你的妙点子,另一方面也是觉察到她在后院里孤立无援,想找个帮手,却又不愿这帮手与她平起平坐。”“原来是这样。”耿意欢语气中带了一丝失落,“是我想岔了。”她自嘲一笑,没有再说话。“为何不直接同她撕破脸?”雍亲王垂眸看向她皙白的面颊,眼底一片晦涩,“是在怕什么?”耿意欢沉默了一瞬,抬起眼睫:“王爷,她是侧福晋。”我只是个格格。“侧福晋又如何?”雍亲王冷哼一声,眸光中带上寒芒,“错了就是错了。你不怕她以后会更过分吗?”“上下尊卑总是要遵守的。”耿意欢无奈道,“她落荒而逃也算是晓得自己不占理,公道自在人心,想来其他姐妹心中也是有数的。”“公道自在人心”雍亲王琢磨了一下,眼眸微亮,“是这个道理。稳坐钓鱼台的人自然是能看清的,端看他想是不想。”耿意欢有些意外,怎么感觉他似乎在说旁的,还有言外之意呢?总不能是以己度人吧?他蓦然道:“意欢,你且放心。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总不会叫你受委屈的。眼下虽是差她一些,但日后却说不准,指不定就平起平坐了。”耿意欢满目错愕。雍亲王拍了拍她的后背:“歇了吧。”耿意欢点点头,放下床帘,爬进里面躺下。心下感慨着,身边多了个人,总觉得别扭。她忍不住翻过来覆过去的。黑夜之中,眼睛看不清东西,听力便愈发好了。雍亲王忍了忍,还是侧眸:“怎么了?”耿意欢眨了眨眼睛:“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还怪不习惯的。”雍亲王挑眉,眼底带了笑意:“你坐着月子,我也没法留宿啊。”顿了顿,他道:“你且放心,你的体面我总会保全的。我又不是那等重/欲/之人,并不是非要才进后院的。”耿意欢哑口无言,只得闭上眼睛希望赶紧睡着,夜愈发深了。雍亲王本是阖着眼睛想事情,不知何时自己怀里多了个人。雍亲王:事实上,耿意欢主动靠近是因为这个男人太热了,像个大火炉,人夜里会本能靠近热源,她也一样。耿意欢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雍亲王也早就离开了。耿意欢打了个哈欠,看向身边睡得喷香时不时还打个鼻涕泡的小阿哥,不禁勾了勾唇。早膳终于对了胃口。浓稠的八宝粥、小咸菜、小菜、生煎、花卷、豌豆黄、柴鸡蛋。看似简简单单,耿意欢却用得很香,这才是正常人的早饭。那生煎做得很地道,是姜公公的徒弟做得,一口咬下去,金黄酥脆的外壳咔嚓一声,鲜嫩的汁水盈溢而出。“真是美味。”耿意欢眯着眼睛赞叹着,“快,呈上一碟子醋。”生煎蘸醋,才是绝配。美美用过膳后,就得喝药了。耿意欢感慨了一句,捏着鼻子也就喝完了,苦涩的汁液顺着食管滑到胃里,她幽幽叹了口气。
药何时能停?这个问题,孟姑姑给了她答案。“若想调理好身体,少说得再吃个半年。”孟姑姑号了脉后,认真道,“不过得换药吃,眼下这副药药效温和,想治病的话得吃上一年半载才行。若是换了药,顶多也就三四个月就差不多了。且格格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说不得还能提早好。”董嬷嬷一脸欣喜:“那可太好了。”耿意欢却没有那么乐观:“真的吗?”“自然是真的。”孟姑姑点点头,“许多难产后的妇人身体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死气,这才会有损寿元,格格的身体似乎要好上许多。许是您的运气好,没到那一步。”耿意欢刚松了口气,就听孟姑姑道:“只是格格喝的那些补汤得换换样了,眼下的这些虽有些作用,但不够强。奴婢给格格拟定一些汤品,一会儿送去小厨房,让他们按着这个来,保管格格的身子越来越好。”耿意欢眼睛一亮:“那若是配上这些汤,可能早些好?”孟姑姑迟疑了一下:“作用肯定是有的,换了方子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就能好个七七八八,只是想除根还是得坚持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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