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索。昙微掀眉眼,看起来却比之前更无奈了些。他道:“小友,你这是得了什么癔症?”他确实是欣赏伏天临对于修炼的态度和天赋,所以顺便帮了他一把,这木灵珠虽然珍贵,但对于昙来说算不得至宝,反倒伏天临不适应,总觉得他暗地里在打什么坏主意。身为十万大山的无冕之王、妖族强者,虽然在伏天临心中他一向是个喜欢看同阶者的热闹、焉儿坏的人,但他亦有上位强者的气度,并非桩桩件件都要得到报酬。只是首席依然不信。习惯了防备的伏天临在面对比自己强的修者时通常都会提起十二分警惕,多长两百个心眼子,他最不信的一句话就是天上会掉馅饼。面对昙悠然目光,首席略略沉吟,主动道:“平白无故的我于心不安,要不这样,我拿东西和您换?”昙微挑眉,“平白给你你还不要,你想拿什么东西来换?”能让王者级的强者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伏天临则把自己身上比较珍贵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可还没问出口,便见昙扫了一眼,笑道:“你这几件天材地宝的价值加起来也够得上木灵珠了,不过于我无用,我也没有同你交换的必要,凡物再多终究是凡物。”首席还在拿东西的手猛然一停,瞥了眼自己拿出来的宝贝,其中有不少足以令掌教这般强者都心生争夺之意,但在昙口中,却只是‘凡物’。本来觉得自己挺富裕的首席顿生贫穷之感。静默片刻,许是见他僵住,昙又主动提起:“罢了,这些东西你也不用拿了,便当欠我一个人情。”有时候人情才是最难还的。但这颗木灵珠又的确是伏天临所需要,他思索了一会儿,终是点头,“好,那当我欠前辈一个人情”。旋即首席又问他:“昙前辈,你的神通大约能改变多少倍的时间流速?”昙叹道:“方才还想拿东西同我交换,怎么?这事你又不在乎占我便宜了?”“反正都欠了人情,无所谓了。”伏天临十分坦然,以一种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地回答他,“大不了等我以后登顶巅峰,真拜你为父好了。”这句话他说得很认真,不是先前那种权宜之计,也不是为了薅羊毛,而是说的真正的‘父子’关系。昙眸光一顿,旋即失笑:“我可不敢认你为子。”伏天临在外面不知道认了多少大哥,这小子把万俟玉和御启都当成了同辈,平日里玩笑倒还好,若是认真的,那两个定然要迁怒他。找个便宜儿子,还平白无故招惹麻烦。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伏天临反而更认真了些。“我日后若真拜你为父,自然不会让这些事叨扰你。”“哦?这么说你从前都是假的。”“……”一阵短暂静默后,认真诚恳的神情消去,伏天临若无其事改口:“我从来视前辈为再生父母。不过这事之后再说,前辈,你能和我说说你的神通吗?或者同我说说上古时期的隐秘,比如王者和普通修者的差别有多大?我若知道了,也好早早修炼上去,到时候能报答你。”“我说了你也未必懂,时光之力是这世上最玄奇、最强大的力量属性,凡躯不可掌,我能窥得一丝隐秘,是因为我的本体天生与时光有关,至于上古和上古王者……”昙指尖轻触他的眉心,一瞬间,伏天临眸光凝固,眼前仿佛渡过时光长河,他看到了无数变幻的画面。混沌的天色被破开,无数光明从中涌出,数不尽的强大气息此起彼伏、汹涌而至,又逐渐消失在时光长河之中,其中不乏有他熟悉的面孔。比如万俟玉、御仙王、甚至还有万俟琰。真正万族争霸的时代,仙族高居其上,坐看世间生灵挣扎。眼前画面掠过,伏天临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远古时生灵愚昧,许多灵智未开,而上古时期,真正的绚烂时刻,王者层出不绝,如今末法时代,许多东西已消失在时光长河中,说实话,你很难再达到我们的境界。”首席下意识问他:“为什么?”昙不急不缓答他,“你想走王者之路须得明白,王者与王者之下的修者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执掌一部分规则,而寻常修者便如你们掌教那样,至多不过是从天地中借取力量,这力量也许强大,但永远只是规则之下。”“所以这个时代几乎已不可能诞生王者了,因为末法时代的规则是有史以来最弱的,难以感悟,又加上灵气消弭,修为凋零,否则万俟玉和御启他们不需要用这么长的时间来疗伤。”昙简单地说了几句,顺道解释了一下玉哥和御哥沉睡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伏天临认认真真听完,待到眼前画面退去,他才从蒲团上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昙行了一礼:“多谢前辈传道。”这一句,真心实意。若没有一位王者传授他这种知识,伏天临还真不知道这些细节。大妖这次没有自谦,笑着受了他一礼,等他重新坐下,才道:“所以你明白了?你想统治修仙界、万宗来朝,但这些人里面不会包括上古强者,因为如今这个时代的修者很难再有那样的境界,你们掌教天赋也算不错,可在这个时代仅仅如此,不过至境而已,那些宗门长老便更低了,不过化境。”这就是末法时代的局限性。说起来昙也有几分可惜。伏天临这样的人没生在上古时代,搅动风云,实在是遗憾。好在首席自己没什么感觉,听他说完还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我若要走王者之路,得感悟风系规则,和御仙王相似?”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