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指点这个东西不是说伏天临识海里有万俟仙王这个万年老妖怪在,他就可以不在乎这些,事实上每个长老对于道法领悟都不一样,万年前的经验未必就适合伏天临,这种无形的奖励比许多秘宝更重要。可天极掌教好端端地突然对他这么好做什么?他又不是他儿子?伏天临在感到受宠若惊之余,并未像天极掌教那样露出动容神色,反而十分警惕地盯着他,小心翼翼道:“义父,您是不是……想再多一个儿子和女儿?”江赫海眉心一跳,脸上些许平淡终于收敛,恢复成了之前冷漠之色,他开口便骂道:“混账东西,你怎么和本座说话的?”见他这样,伏天临反而松了口气,放松地点了点头,恢复成洒脱姿态,拱手道:“行,我知道了,感谢掌教厚爱。”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天极掌教,脾气还在,那就没事,他要是真开始温和待他,伏天临还怕哪天被他悄无声息弄死了。可他舒服了,天极掌教却没那么舒服,他压着升到眉宇间的怒火,继续斥骂:“混账!以下犯上,回去给我面壁七天!”“好的,没问题。”反正好处已经到手,伏天临答应得非常爽快,依然满脸笑容,没有丝毫不悦。江赫海只觉自己前世造了孽,他闭上眼眸,深吸了一口气,调转视线不再看他,去同其他长老说话,这才觉得心下好了几分。而之后两天并无什么意外,就算悟道庭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想得罪天极宗,横生枝节。于是两天之后仙门大典圆满结束。伏天临和新认识的各宗师兄师姐们一一道别,邀请他们以后来天极宗游玩,这才带着不舍踏上了自家宗门的陆地行舟。来时众多弟子各占一角各有心思,回时大部分人却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伏天临。但伏天临依然没有丝毫异样,唯一的改变就是,他现在正大光明和江听玄坐在一起说笑,没人露出诧异目光了。两人坐在甲板上,看行舟外飞速掠过的流云,伏天临感叹:“终于能好好休息了。”这一个月,除了养伤那段时间,他当真一直在奔波,他人看来荣光满身,可累不累只有他自己知道。江听玄也看着行舟外,他声音低沉:“师弟,有些事我可以帮你。”这些时日伏天师弟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虽沉默寡言,却也不是毫无触动。也许一个人的出生确实会给人造成很大的压力,所以伏天师弟什么都要自己去拼、去博,这和大宗嫡系们所谓的生死拼搏有云泥之别。上次去蓬莱秘境,他已感悟良多,但都没有这一次感触大。人人都好像生在一张茧中,越长大越奋力挣扎,想摆脱命运的cao控,想得以自由,有些他从来没对人说过,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可此刻,江听玄却觉得伏天临和他也有相像的一面。伏天临笑容轻松,他没看他,只笑看流云:“师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江听玄确实给他薅了不少羊毛,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后来薅到良心不安。所以伏天临待他和万俟仙王是不一样的。江听玄的羊毛,他不用警惕是否有别的目的,因为这位神子在某些方面实在单纯,看起来冷,实则是个重感情的人。万俟仙王却不同,那个万年老前辈从骨子里就是凉薄的,他眼里没有世间万物,伏天临自然也不会觉得仅仅相处了一段时间,那位仙王就真对他有了师生之谊。互相利用、彼此警惕才是他们之间真正的相处方式。思及此,又想到某位‘自闭’的仙王,他突然有些头疼。许是见他表情略显沉思,江听玄主动询问:“师弟可是有什么心事?”伏天临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师兄,如果一个人好端端地突然闹别扭了,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知道一般是因为什么吗?”江听玄眸光微顿,迅速道:“你和甜甜闹别扭了?”“没有没有,我不是说甜甜。”伏天临对他的联想感到无奈。为了防止江听玄胡思乱想,他又叹息着加了一句:“不是女人。”“不是女人?”江听玄显然被这个答案惊了一下,良久才有些琢磨不定道:“师弟你……”他好像难以启齿。伏天临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直到他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他才反应过来江听玄想到哪里。“师兄,你怎么和掌教一样喜欢胡思乱想?”伏天临随口吐槽:“我是指的一位长辈。”江听玄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真诚道:“你和大长老闹别扭了?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你同我们一脉太过亲近了吧。”他能想到的伏天临的男性长辈、又让他这么在乎的,只有大长老了。伏天临本想开口说不是,可又不知道后面怎么解释,便只张了张嘴,他借着江听玄的话往下说:“是啊,大长老闹别扭了,可我所做之事他都清楚,也知道是为什么,并无任何误会之处,为何还要别扭呢?”这个问题,江听玄也想不明白。虽然暂时当了伏天临的‘知心哥哥’,听他吐露心声,可他本身便不善此道,闻言思虑了一会儿,也只是不太确定地说:“纵然清楚,可人毕竟不是圣人,也许是见你太过亲近掌教了。”“是吗?”伏天临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觉得万俟仙王不像那种人,可无缘无故突然‘自闭’,总要有个原因吧?难道真是因为他太过亲近掌教,称掌教为‘义父’,让这个万年前辈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他不再是他最重要的金手指了?这个思路有些怪,但伏天临觉得未必不可能,毕竟老妖怪的心思难猜。思考完这个问题,他扬起笑容,对江听玄道:“谢谢你师兄,我明白了。”江听玄见他似乎真有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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