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有些好笑。可莫青令却没有丝毫笑意,他只沉着声音:“你听到了师兄的话,在师兄交给我的任务结束之前,你不得离开我的识海,免得泄露了师兄的秘密,若你胆敢这么做,我便立刻拉着你同归于尽。”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些说不出的淡,可显然莫师弟话中的‘同归于尽’和伏天临常常威胁万俟仙王不同。若不到最后绝境,伏天临是不可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但莫青令不同,‘魔’胆敢肆意,他说得出做得到,甚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这是他和伏天临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魔’再次陷入沉寂,似乎没想到当日那个明明脆弱不堪、最适合成为黑暗温床的胆怯修者,本质上竟然是个这么疯狂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莫青令的疯狂比他那首席师兄更甚,一个连命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呢?‘魔’甚至不敢提出以‘伏天临’安危来威胁他,他担心这小子下一刻便能拉着他同归于尽——此处是仙门大典,正好强者诸多,一旦暴露,他和莫青令必死无疑。因此他只能沉默。而莫青令见他不再开口之后也恢复了寂静,他必须要尽快提升实力,这样才能符合‘万俟令’的身份。另一边,伏天临把‘任务’交给了小弟之后就寻了个地方准备闭关半天,至于莫青令能不能完美伪装,他也没那么在乎,这举动只是一个后手罢了,这个后手不行,他还可以培养其他后手,都不碍事。在无人处闭关了大约六七个时辰,伏天临睁开眼从打坐中醒来。秘境中天色不会改变,但外界应该已经是黑夜了。从设置的隐蔽阵法中走出,伏天临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个身着墨衣、面带薄纱面具的人怀抱什么鬼鬼祟祟地靠近,他微微挑眉,平静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刑仇明明是跟随他的小弟,弄得像是两个坏蛋接头一样,极为损害他的威严。而新的小弟刑仇却依然没有改变举止,继续有些鬼祟地走到他身边,见四处没什么人,他飞快把怀里一包以油纸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塞到伏天临怀里,而后便催促道:“快收起来。”伏天临略显嫌弃地看了一眼,边掀开包裹的边角,边道:“什么东西?”油纸布一角透出点点绚丽光彩,和一朵美丽无比的花卉。这花瓣颜色很神奇,似乎有无数光彩流转其上,充满光辉与璀璨,竟让人无法详细形容它是什么颜色。伏天临看了一眼,明悟过来。“仙灵花?”他收入芥子戒中,而后才抬头看面前的刑仇,略显冷淡道:“不过是几朵花而已,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他拿了个什么宝贝过来。刑仇显得有些沉默,好一会儿低声道:“这是掌尊的花,只有掌尊花圃中有,平日里从不让人触碰,掌尊很珍爱。”“所以?”伏天临微挑眉眼。刑仇头低的更低了,半响,他才以极轻的声音说:“我偷的。”伏天临:“?”“什么?”他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就算再珍惜,不过就是几朵花,凭仙灵掌教的实力,想种多少种多少,刑仇好歹是他的后裔,一个嫡系弟子,几朵花还要去偷?伏天临顿时觉得仙灵宗内部可能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他瞧着这刑仇,一开始冷峻不已,如今看来总觉得这孩子有点憨。虽然刑仇比他大,称呼‘孩子’有些不妥,可伏天临就是产生了这种感觉。他之前还以为仙灵宗是个什么神秘莫测的地方,可现在一看,上到掌教,下到门人弟子,都和传说中最‘神秘’的名声有所不符。不过好歹花也到手了,伏天临觉得再骂两句有些不近人情,略顿一息,他道:“行了,你退下吧。”再和刑仇待一会儿,他就要忍不住对仙灵宗形成刻板印象了。刑仇依然低着头,沉默地行礼退去。伏天临待他离开之后才微微叹了口气,于识海中对万俟仙王道:“你们万俟氏族的人,是不是都不太聪明?都这样的吗?”万俟仙王倒是没什么感觉,还同他笑道:“与我无关。”又不是他的子嗣后代。伏天临撇嘴。拿到了仙灵花,他想了想,将之分成了三分,取了三朵单独放着,准备送给冷清灵,又拿了九朵放在一起准备送给掌教夫人,感谢她先前对‘付甜甜’的照拂。剩下三朵,他准备自己留着以防后用,毕竟是珍稀的东西,总不好叫刑仇再去自家掌教花圃里偷花。分好了仙灵花,伏天临走出僻静处,想去寻神子。这花他不好亲自送给掌教夫人,毕竟和那位夫人没打过照面,付甜甜又不适合这个时候出来,思来想去,找死对头代为赠送最好。只是不知江听玄去了哪儿,伏天临在秘境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反而看见掌教依然还坐在观礼台上——对于他们这等修者来说,一月也只是眨眼间,所以仙门大典期间,掌教们若无事都会在此处观礼。停驻了一会儿,索性找不到江听玄,伏天临在稍许后露出一个释然微笑,干脆抱着怀里一束绚烂的仙灵花大步朝掌教走去。作者有话说:掌教:我突然有种不祥预感。伏天临:没错,是我,爹。很快人们便会发现,首席演戏只是为了诓人,但莫师弟不同,他是为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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