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去,心里泛起酸涩微疼,杂乱的连自己也分辨不清,她声音低不可闻:“你先起来。”殷不弃不依不挠:“师尊说了,只要我跪下来,你就不恨我。”姜念念恼了:“我不恨你了!”殷不弃听了她的话,于是一下子站起来,迫不及待将她抱在怀里,似是心有余悸,他略低着头,梦呓似低喃着:“师尊。”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不住地磨蹭,他又不满足,一只手捧她的脸,再狠狠地吻下去,不顾一切地攫取。殿内一片寂静,许久,就听他又低微的呢喃:“我真想把师尊做成傀儡,这样就乖了,不会想着离开我。”姜念念咬牙切齿:“你敢!”“师尊放心,我不会的。”他痴怔地一笑,额前碎发松软,露出孩子般的乖戾寂静:“师尊只有一个,我只要这一个。”姜念念不去看他。而殷不弃像是想到什么,眸中渐渐覆上炙深灼亮的欢喜,是如飞蛾扑火般,他抱着她,低低笑起来。“你笑什么?”“因为师尊刚刚笑了啊。”念念:这徒弟要不得,明天就拿去贱卖,清仓大甩卖。之之:倒贴我都不要(狗头保命)。 前尘篇(十七)死局姜念念承认自己沦陷了。殷不弃的爱太偏执太疯狂,哪怕她是天道,他也能冲破她心底的壁垒,将她从高高的神坛上拉下来。突然,姜念念的浑身陡然一震,心脏顿时狠狠抽搐起来,最深处翻绞着从未有过的剧痛,渐渐引起无法抑制的痉挛,蔓延到每一处去,她不住颤栗着,手心一片冰冷。“师尊,你怎么了?!”姜念念急切道:“我如今灵相不稳,定是昆仑不死树出了岔子,你下凡去昆仑山顶替我看看。”殷不弃流露出慌张的神色:“好,徒儿这就去看看。”“等等……先把这铰链和笼子上的结界给解了。”“师尊……”“殷不弃!”姜念念心里一点点又凉下去,变得彻骨的凉,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要囚着她么!他见她脸色很是冷淡,胸口不由得跟着她一般疼痛。他害怕这是她的设计,支开他,然后逃走,可是她疼痛的神情也不像是装的。他舍不得她走,可他更舍不得她难过。不知不觉,他已经舍不得她受半点罪。殷不弃如困境中的兽,全身都散发出森冷的戾气,却还是依了她,将脚链和铁笼解开。没等姜念念说话,就被他箍住下巴。他俯身,吻上她的唇。他就像是一个囚徒,终于得以自由,肆意的汲取她的芬芳。欲望无法被填满,像是怎么吻都觉得不够一般。他的唇,在她的唇上反复流连,研磨,舔舐。一股温和而舒适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渡进她的体内,试图帮她缓解疼痛。“师尊,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殷不弃说完,走出殿门,神色猛地一变,周身的散漫气息瞬间一扫而光,乘风而去,直冲冲朝着昆仑山方向飞去。姜念念攥了攥手心。感觉身体里五脏六腑都泛着疼痛。如今她这般虚弱,定是昆仑不死树出了问题。可昆仑山顶明明设有结界,除了她的神力,其他人没法进入。这时,她心中一惊,想到一人,便是她那分身。可分身不是被殷不弃杀死了?她挣扎着起身,看了眼交欢时被殷不弃撕碎的薄纱裙,又收回视线,幻化出一身白衣,走出殿外。“受死!”刚走了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一声冷喝。意识已经有些发沉的姜念念闻声迅速抬头,却只见漫天风刃如同雷霄暴雨般朝他压顶而来!姜念念用力瞪了瞪发沉的眼皮,在风刃即将将她穿破成筛子的最后一刹那,终于强聚起一股力量在掌心。
抬手间推天化地,一道光波笼罩在身前,将刀风剑雨尽数挡在了身外。然而毕竟是勉强聚力,终有疏漏,夹杂在无数冷刃中的其中一柄翻滚着汹涌魔气的尖刃居然强悍无比,直接击破屏障没入了她的左侧肩头!一瞬间,姜念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线迅速变得模糊,胸腔中,强行压制的疼痛一下子全都反扑了上来。“噗!”一仰头,一口鲜血再也收不住,直接在半空洒落了开来。黑雾中走出一人,笑着说道:“主神,好久不见,被徒弟囚禁,当作禁脔的日子,过得可还舒心?”姜念念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她:“你不是已经死了?”“我还没取代你成为唯一的天道,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唐沐柔笑着道:“那日,临死之前,我将自己的魂魄抽离,藏于昆仑不死树内,我们本就是同根生,昆仑不死树自是接纳了我,这才躲过了殷不弃的耳目,存活下来。”姜念念看着肩头缭绕的魔气,面色沉了些:“你堕魔了?”“是啊。”唐沐柔道:“我吸取了昆仑不死树的力量之后,又破除了昆仑山的结界,还借着天道的名义,告诉世人,昆仑不死树是棵邪树,他们一听,连夜赶到昆仑将那树给砍了,你说,可不可笑?”“昆仑不死树一倒,你也会受影响。”“倒也没错。”唐沐柔道:“不过你受的影响明显比我更大,况且我已经投靠魔族,他们知道我要来杀你,还让我吸取了不少魔族的力量。”她看着姜念念,即使这么狼狈,却依旧广袖深衣,着云翱之上,藐秋水长天之色,偏偏然不似凡世中人。她恨极了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都是出自一处,为何她就要沦为她的附属品?姜念念看着她,无悲无喜:“一个分身,也妄想取代正主,简直痴心妄想。”唐沐柔的眼神骤然狠戾起来,猛地施出一股力量朝着姜念念袭去。姜念念及时抬起一只手应对,可是昆仑不死树一倒,她终究失了力量支持,又吐出一口血。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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