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他是个疯子!殷不去欣赏着他绝望的神情,笑得乖戾。他的指尖沾着血,状似无意往前一掷,血滴子如针一般刺在那弟子断肢处,疼得他不断抽搐。殷不弃懒洋洋地笑道:“我不信。”观战的修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种场面他们还真没见过。哪有弟子在仙盟大会上直接把人家手给扯断离体的!“孽障!”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从旁边飞来一道巨大的灵力,仿佛一条苍龙自地心深处破土而出,朝着殷不弃俯冲而去!断臂弟子一听这声音,顿时激动起来:“是师尊来了!”殷不弃脸上的笑意一滞。姜念念挥袍,将那灵力挡下。两道力量相撞,掀起层层惊涛骇浪,实力弱的修士纷纷尖叫着被掀翻在地。顿时飞沙走石,狂风乱作。姜念念急急起身,凌空踏步,向斗台上飞去。她心中微惊,殷不弃出手太狠毒,人家师父找来,这事怕是不好收场。待烟尘散开,斗场上多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皆是白衣招展,飘然而落。“那是藏花剑君!”“那旁边那个女人是谁?”“没见过,应当是那少年的师父。”男人伸出手止住弟子断臂处的血液,喂他吃下药丸。懒得多说一个字,手执一把寒冰似的剑,向姜念念袭去。姜念念本不欲与他战斗,可男人的剑却步步紧逼,她没有办法,只得出手。两人打斗起来,其余的修士只能躲避,一边自保,一边敬畏地看着天空的风卷雷云。那是他们完全不能够卷入的争斗。殷不弃再强,那也是限于弟子辈,天空的战斗,以他目前的实力,完全插不上手。他看着空中衣袍猎猎的姜念念,眼中不甘和喜悦并生。不甘的是,他还不够强。喜悦的是,他的师尊为了他而出手。这时,那断臂弟子丝毫不安分,死死看着殷不弃,似乎要杀了他一般,恨恨道:“你这个疯狗!”“嘘。”殷不弃的笑容既野又邪,看着那人,像是看着一条肮脏的狗:“安静点,别打扰我看师尊。” (加更)前尘篇(七)闯祸弟子咬牙,神情愤怒,疯了般的冲他吼道:“你对我下这样的狠手,我师尊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师父也真是可怜,收了你这么个坏种做徒弟,她每天一定很辛苦。”殷不弃猛然掐住他的脖颈,用力到那弟子喘不上气。殷不弃双目微红,阴恻恻道:“你再说一句。”那弟子想着自己师父在,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干脆豁出去了,厉声大骂:“像你这种人,根本就没人喜欢,早就该去地狱里呆着了,说不定你师父有一天厌烦你,不要你了,你且等着瞧!”不知是哪句话戳中殷不弃的痛点,他冷冷道:“走着瞧?我看你拿什么瞧!”手指深深刺进眼睛,鲜血喷涌而出。“师尊救我!啊啊啊啊啊啊——”那弟子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满心恐惧,双手颤抖地抚上自己的脸:“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鲜血在殷不弃脚下蔓延开来,像大朵大朵的海棠花。师尊怎么可能不要他。殷不弃扯了扯嘴角,眼中写满疯狂和死气,微红的眸中全是极端偏执的爱意。就连额心都出现一道红痕。似乎是还不解气,他翻手间,一簇火光乍然在他的手掌心燃起,形如曼珠沙华。挥手间,火光如同有了意识一般,迅速扩大,蔓延,分散成了滔然大火朝着那弟子卷了过去!天空之中,姜念念终究更胜一筹。况且,藏花剑君也感觉,她并未使出全力。两人眼神交汇,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男人道:“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只是你那徒儿……”
“他心性顽劣,屡教不改,此次回去,定会重罚。”姜念念想了想,又补充道:“断臂一事,实属抱歉,不过,我有一法子,可重塑肉身,但前提是寻到紫灵塑体花。”男人没有立刻说话,微微沉思。姜念念继续道:“不劳剑君费心,这花我自会想办法去取。待会儿我先让我那徒弟和你们道个歉,你看如何?”男人看着面前的女人,清风轻摇拂玉袖,翩翩然不似凡世中人,不像是言而无信之辈,便点了点头。而此时的斗台上,殷不弃还站在原地,观战的修士却纷纷傻眼了。看着被那烈火烧的血肉都化作一团团焦泥往下掉,却还在嘶吼哀嚎的断臂弟子,不禁身上一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什么诡谲手段!”“肉身已灭,神魂却还在受折磨?!”“恐怕就连魔族,也没有这样残忍的手段吧?”而姜念念和藏花道君从天上下来之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姜念念蓦地睁大眼睛。肉体损坏还能用紫灵塑体花重塑,可神魂损坏,那便是万劫不复!这藏花剑君的徒弟,怕是救不了了。更让她惊惧不已的是。这火,她之前见过一次,叫黄泉冥火。她还是棵树的时候,冥界之主九阴帝君用过。九阴帝君,不属于她的时代,是传闻中的人物。拥有无尽的永生,是超脱于世间万物的存在,连她这天道,都要忌惮几分。完了,她这是哪是收了个徒弟,她这是收了个大爷。她正想着,藏花剑君似乎也意识到这火不寻常,派弟子去取了一大木桶的灵水来,将那弟子放入其中泡着。火却不见熄灭。“师尊!”殷不弃见她下来,笑着朝着她跑去,想要扑进她的怀中,却被姜念念重重打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殷不弃偏过头,绑的整齐的头发散落。他伸手,抚摸到嘴角,指尖带着点点血迹。他自嘲,他居然还会疼。这一巴掌,是师尊打的。好疼。殷不弃面色一沉,他回头,望着木桶中面色青白带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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