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添秀气,完美无缺,朱唇绛脂匀,好看的不行。她道:“甚好。”比小七化的都妙上几分。可是,看不弃这手法,不像是 君子报仇,从早到晚这么说着,殷不弃把她抱起来,摁在梳妆台上。倾身向前,躬身,粗鲁地吃掉了刚才亲手为她点上的口脂。里衣被松松扯开,姜念念的后背贴在梳妆镜上,眼角不知觉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水,有些喘不上气。一吻毕,殷不弃稍稍退开些,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我算是彻底明白‘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了。”殷不弃摩挲着她的脸,说道:“从今日起,每日让医修给你熬些调养身体的药,念念身子太差了。”“……”姜念念有些头疼,前夜还在缠绵,一醒来就被抓起来喝药,可真是不好受。再说了,那是她身子差的原因吗?!明明是某人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好吗!不过,双修之后,她明显感觉到修为有所提升。此时,门外传来一人恭敬的传话声:“少主,时镜已经被囚在水牢里跪了两日,他一直说着要见您,您看这……”话音刚落,殷不弃垂下眼,眸色幽深,似乎暗含着不爽。姜念念一愣:“司命道君也来了?怎么被关在水牢里?还跪着?”“当年就因为他的一句凶厄之命,我被废除修为,打碎灵根,关在后山那个逼仄而脏乱的竹院中,任人欺辱。”殷不弃说完,侧过脸,看着姜念念,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念念觉得,他不该跪吗?”殷不弃披着黑色锦袍,玉色的五指捏着袍襟,眼里多了些阴沉暴虐。“该的。”姜念念看着他,点点头。殷不弃幼时受了那么多苦,追根溯源,确确实实是时镜的那句话。只是在水牢跪两日,是轻了些。她其实不是为时镜抱不平,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随即,她又补充道,“不是有句话,君子报仇,从早到晚?”“噗嗤。”殷不弃搂着她的腰笑起来,全没了刚才沉郁的神色:“念念,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你,你别笑了!”姜念念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笑完,他在她耳边幽幽问道:“念念希望我杀了他吗?”“我不知道……”姜念念摇摇头:“他是你的恨,是你痛苦根源的一部分,你想怎么折磨他都行。”姜念念沉默一会儿,继续道:“但是,我更希望的,是你能从过去的束缚和恨意中走出来,拥有更好的人生,每天都能开心些。”殷不弃痴痴地看着她,薄唇微弯起来,红瞳中溅出灼热的光芒:“念念……你真是太让我喜欢了。”他瞧着怀中的女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牵动他的心房。姜念念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怕他又要对她做出什么羞羞的事来,便推开他道:“他不是有话要说,你不如先听听再决定?”“好,都听念念的。“殷不弃应着,轻轻蹭着她的脸:“那我现在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不用,水牢寒气太重,又脏又乱,会污了念念的眼。”“好吧,那有什么事,你回来再跟我说。”……水牢中。四面都是密不见光的墙壁,墙壁上攀满了深紫的污垢,阴冷、潮湿、黑暗、可怖。殷不弃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漆黑的衣袍几乎与水牢中的黑色融为一体。
侍从们见他来,连忙将水牢里的烛灯点上,将他的身姿映照得分外清楚。苍白的皮肤,在烛火下熠熠生光。他的轮廓亦是颓艳冷漠,额前乌黑的碎发恍如丝绸,漾开一圈浅淡的流光。他静静地看向笼中被铁链锁住手脚,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身上的白衣已经残破不堪,脏乱的血水堪堪浸过男人的膝盖,看样子是受了刑。男人没什么表情,双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身下泛起的水波。倒是殷不弃先开口:“世人口中通晓古今、能与天道对话的司命道君,如今这个样子,可真是狼狈啊。”“你来了。”时镜虚弱道,胸腔在细微的起伏。殷不弃笑了笑,挥了挥袖袍,铁笼应声而开。殷不弃静默地往前走,黑色的金丝锦袍将他的腰身裁纫的修美精致,宛如玉竹般沉寂而颀长。“少主,前面脏……”“无碍。”殷不弃摆摆手,示意他退下,鞋子趟过血水。他站立在时镜面前,伸出一只脚,抬起时镜的下巴,令他仰头看着自己。“你当初怂恿他人废我修为时,可想到会有今日?”他看着时镜沾满血污的脸,笑着道:“司命道君,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因果报应,天道轮回。”殷不弃看着他,那些难以言喻的噩梦便清晰了起来,母亲的离世,宗门人的羞辱,每月的放血,还有数不尽的浑身寒冷、疼痛遍体的夜晚。这么多年过去了,刺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我殷若虚,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肮脏的东西。”他带着恶血降生,他即是罪孽。所有的记忆似乎都在脑海中崩溃,混沌扭曲,最后化为诡异的平静。“我那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殷不弃仰头低笑,笑得越来越放肆,他一脚踢开时镜:“这宗门之中,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垃圾。就你,还敢说是为我好?”时镜轻轻叹了口气,“你的母亲,不是暴毙,她是自愿的。”殷不弃红色的眸子恍然裂开无数缝隙,漏出诡谲阴冷的戾雾:“你说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时镜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得从五十年前说起。那时你还没出生,我在一次寻找秘宝的途中受了重伤,被你的母亲狐月清所救,月清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将我带回青丘疗伤。”“在疗伤的日子里,我自然而然地地认识了月清的妹妹,也就是唐沐柔的母亲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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