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拉下去。此时, 费南雪的呼吸有点快。她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跳,左手握着刀,非常熟练的在腿上拉出一刀白色痕迹。不多时, 血液从泛白的伤口里涌了出来。坠下去的睡裙贴到了伤口, 被染成了红色。她没有管那条被污染的裙子, 只是找出了消毒用的酒精棉片,擦干净修眉刀, 收到了自己的抽屉里。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伤口摩擦的疼痛感。而这种疼痛感恰好盖住了她纷繁的思绪, 让她没有再听到那些声音。她收好刀后走回床边, 缓缓躺倒下去。她想到母亲死的那一晚, 她睡得迷迷糊糊,被外面的声音吵醒。费南雪觉得心慌,莫名想要下楼喝水。她偷偷摸摸下楼绕到厨房,忽然听到后门传来了费高齐的声音:“她确定是死了。”“东西我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她都死了,多得是时间找。”冷漠的口吻,事不关己的姿态。后来费南雪才知道,是白月死了。而费高齐似乎很期待这件事。费南雪用力掐在伤口处,脑海里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这种事情她都面对了,难道还不能再看几个荒谬的评论吗?费南雪拿出手机,徒劳地刷着消息。她觉得很像个机器人,只是无意义的满足着空虚的举动,但脑子里什么都没想。那些字眼也进不去她的眼睛。这样的话,是不是就算战胜了呢?她的指尖停顿。有人笑她就是一个厨子,“厨子和司机,还真的是绝配啊。”下面还配了p图,薄暝举着刀叉,盘子里放着带血的轮胎。摆在明面上的调侃和嘲笑,费南雪的手紧了紧。她有些无措,为什么自己的职业也会给薄暝带来非议?而薄暝居然单单挑出了这一条消息,他回复:“sb,滚。”也不多解释,就是非常简单直白的骂人脏话。就这么一条消息,直接点燃了无数人的神经,转发竟然破万了。有一群人说薄暝作为公众人物,应该作为表率,不能像这样恣意妄为,随随便便开口骂人。还有一群人说薄暝原形毕露,他就是个痞子流氓,根本不配作为公众人物。而还有一群稍微有理智的人表示,对方已经很过分了,两边都是人,为什么不能骂回去?所有人讨论得群情激奋,热度越来越高。费南雪都觉得呼吸急促。如果是她被这样骂,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那么薄暝呢?他现在还好吗?费南雪放下手机,推开阳台门溜到隔壁。隔壁的阳台门关着,但窗帘没拉,里面传出热闹的游戏声。男人懒洋洋靠在床头,对着投屏在打游戏。“祁宋,你把上路盯好。钱不晚,中路游走一下,确定没人来支援我打龙。”他神色轻松,完全没把网上的骂战当一回事。但那毒舌的风格从网上衍生到网下,“钱不晚你眼睛不要可以捐了,草里躲着人你往里送什么?过年封红包呢?”费南雪收回视线,看向远处黑成一片的海。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年自己有薄暝一半的好心态,她也不至于最后被逼去法国,更不会和薄暝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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