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手刹,踩下油门,打方向盘驶离停车位。停车位左右两侧都有高大的suv,车内警报系统滴滴叫个不停,可薄暝根本不管。宽大的车体在他的手里变得灵活起来,方向盘好像是玩具。他拨弄几下,整辆车转到了出口。费南雪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窗外的景色已经出现了变化。原本是白光刺眼的地下停车场,现在变成了黄沙和枣椰树。好像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们直接平移到路面。她都好想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薄暝的开车技术也太丝滑了吧。这时,握在费南雪手里的对讲机传来了薄越的声音:“秋暝,我们是要你试车,不是要你赛车。你开那么快干吗?”费南雪循声往后看,三台车,听说其中一台也是国内赛车手驾驶的。但没有一辆车能跟上薄暝的车尾。三台车好像小黑点,缀在远远的地方,像讲不出什么感想但总要发言的省略号。而薄暝根本懒得搭理,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到窗外。穿梭的风从指缝中溜走。听到薄越的话,薄暝懒洋洋地回应:“很慢了,六十迈,再慢就没办法测百公里加速了。”无线电里只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此时后方有车要超越。是一辆财大气粗的奔驰g系。对方又是双闪又是喇叭,好不热闹。薄暝抽空看了费南雪一眼,“让不让?”费南雪从后视镜看去,她刚想说让,但对方拍喇叭的架势好像不要命,搞得好像他们不让就直接撞过来。她转脸看薄暝。男人面色平静,根本没被这刺耳的喇叭声侵扰。他收回了手,双手都搭在方向盘上。她看过很多人开车,要么死死握着方向盘,要么脖子伸得老长满脸紧张,要么一到危险关头就开始动方向盘。而他,根本不为所动。双手也是松松挂着,惫懒又随性。“三秒钟,回答我。”薄暝说。“三。”让吧,反正是试车。“二。”那辆车逼得更近,费南雪从后视镜都能看到副驾驶上的狂妄男人冲他们疯狂比中指。“一。”费南雪向来循规蹈矩,连无人的十字路口都会谨遵红绿灯通行。她恪守规则,死板,还有点无趣。但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遵循一次内心的选择。她很笃定地说:“我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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