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暝!”一声起,所有人整齐划一,高呼薄暝的姓名。路过的车辆都被吸引,好几人把车停到路边,打开车顶天窗看热闹。何微醺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薄暝?”费南雪不确定,回头去看。广场上的人突然又闭了嘴,大家神情紧张,死死盯着大屏幕。屏幕上有两台赛车交锋,一红一黑,谁也不让谁。直到两车抵达弯道时,一直被红车压制的黑车从旁边切入,以极限的姿势从红车旁超了过去。黑车非常疯狂,直接冲出弯道,只差分毫,两台车就要撞到一起了。但黑车丝毫不惧,直接贴身超越红车,轮胎带出四溅的火星,场面危险刺激。连不懂赛车的费南雪都觉得太惊险了。黑车冲过终点,整个广场已经被尖叫和欢呼声掀翻,还有哭喊声传来。“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新加坡站分站是不是很有诚意,是不是值得鼓励,是不是值得留言抱抱桑桑(星星眼) 禁止屏幕中,尖叫和解说混合,无数话筒和摄像机追着薄暝,还有穿着黑色队服的人朝着薄暝走来。薄暝将头盔交给队友,采访记者借机塞过话筒:“g!恭喜你创造了历史,成为了首位华人冠军,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镜头对着薄暝的脸,男人的瞳孔漆黑,神色漫不经心。他抬手解了赛车服的护领,将赛车服脱了一半,随手将袖子系在腰上。里面的白色打底衫勾勒出精壮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轻狂。他的声音泛着哑:“想喝水。”广场上有人反应过来:“光顾着高兴了,还有谁记得薄暝的水瓶是空的?”旁边的粉丝讨论起来,有女粉太激动,讲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费南雪听了一阵,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比赛进行到第十三圈时,薄暝通过车载无线电询问车队,为什么没有水。车队检查情况,这才发现工作人员疏漏,没有给薄暝装饮用水。车队同事一直在道歉,还是薄暝先开口:“别说废话,我撑得住。”那个带着哭腔的女粉丝说:“新加坡现在三十二度,车内温度六十度,他穿着羽绒服一样的赛车服比赛一个半小时,一口水都没喝。”“傻逼阿瑞斯车队,这不是虐待吗?人都要脱水了。”“就是啊,就算这样他都没有退赛,还拿了第一。”“草,我一个男的都心疼薄暝。”……费南雪喉咙发紧,仿佛也跟着干渴起来。她盯着大屏幕,看到薄暝叼着吸管喝水,眼帘垂了下来,站姿散漫。同事上来扶他,被他轻挥开了。有医生穿越围场过来,赶到了他的身边。工作人员清场,摄像机只能远远拍着。一群人簇拥着黑金色的背影往p房走去。费南雪的胳膊被何微醺挽住,她指着大屏幕上的背影,周围声音嘈杂,她扯着嗓子说:“那不就是你命定的老公吗?”声音太大,惹得周围人转头过来看两人。那个女粉丝眼神最狠,她盯着何微醺说:“薄暝还是我老公呢!”旁边有人笑:“你们又不是没看采访,他之前就说了这辈子都不结婚。”“那就是我云男友!”她还在较劲。众人的声音盖过了何微醺闹出来的动静,可她说的话,费南雪听懂了。突然间,费南雪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是他的话,她可以放心地把那块地皮交出去。见费南雪愣着没反应,何微醺将她拉出人潮,走到一边。她说:“还有人比薄暝更适合当你的未婚夫吗?”她掰着指头算:“你们是高中同学,又是同桌,旧情摆在这里。薄暝和薄越又是死对头,给薄越添堵的事情,他肯定乐意。这就是解决办法啊。”她抬头看屏幕,记者追问锐悍的车队经理关于薄暝的情况。短发女人捋了下耳边的碎发:“他中暑了,轻微脱水。领奖台和发布会要推迟了。”
何微醺猛地拍了下费南雪的肩膀:“这是好机会啊!”费南雪没听懂:“什么好机会。”“薄暝现在中暑,肯定反应慢,说不定还有点傻。你赶紧打电话忽悠他一通,说不定就能顺利拐到未婚夫解燃眉之急呢?”“快啊!”何微醺急死了,她搜出了费南雪的手机,拿着费南雪的拇指往指纹锁上一盖,搜出薄暝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费南雪有些犹豫:“说不定他换了号码呢?”“你的手机号用了很久也没换啊?”何微醺说。像是为了迎合何微醺的说法,电话通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微磁性,有种颗粒感。以前同学就说,他的声音很特别,像是老电影里的男明星,开口苏,很有辨识度。薄暝问:“有事找我?”尾调微微上扬,听得出是疑问句。这话让费南雪有点犯难。现在他有点中暑,接电话时会不会以为是别的朋友打来的?但气氛已经到这里了,再安静下去就不礼貌了。就默认他知道吧。费南雪说:“是,请问你明天有空吗?”那边轻笑了一声,多少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他嗯了一声,语调拖得模棱两可,掉得费南雪的心脏左摇右摆,没个着落。“约我啊,没空。挂了。”抢在电话没挂断前,费南雪说:“不是约你,是和你订婚,明天就办订婚宴那种。”“杀猪盘玩挺花。”下一秒,电话是真的掐断了。何微醺神情紧张,连忙问:“成了吗成了吗?”费南雪挪开手机,脑袋还懵着。谁说他反应有点慢?这反诈意识也太强了吧?不过也是。距离最后一次见面已有七年。这样的人突然打来电话,上去就是一句“我们订婚”,的确很像诈骗。费南雪垂下眼眸:“被当成骗子了。”何微醺又气又好笑:“居然还挺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该找哪个角度喷薄暝。”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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