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睡不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闭上眼睛后的睡颜,纤细的手指沿着他的五官轮廓,细细描摹着。知道许泽南没睡着,奚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是枪伤吗?”许泽南不愿她担心,便宽她心道:“医生就是会把问题放大,别往心里去。”“许泽南,我问你是枪伤吗?”见她要生气,许泽南也没办法再避重就轻。被关了灯的房子里,寂静无声的房子里,奚言听到他“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遭遇:“是枪伤,两颗子弹擦过心脏,我差点死了。”过了好一会儿,许泽南都没有听到奚言的回应。她没有炸毛,但她也没有说话。许泽南反应过来以后,抬了手去摸她的脸,果然,摸到一手无声无息的水渍。若是没有摸到这一手水痕,倒是要真的以为她此刻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用掌心和指腹给她抹眼泪:“哭什么?”“我哭是因为,没在那样的时候守在你身边。”“谁说没守着了?”许泽南摸出另一部手机给她看:“你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唤起了我的求生意识么?”“哪种方式?”奚言一抬眼,看到了她给许泽南发的那些短信。可恶的是,许泽南这个人,他还要念给她听:“你说,我再不回来,你要去嫁人了。”好社死。“我也挺社死的。”许泽南说:“我在抢救,我的秘书在抢救室里面给我读我孩子妈妈要去改嫁的短信,还有我孩子妈妈说,要拿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什么改嫁?”奚言否认:“我又没有和你结婚。”许泽南圈住奚言的腰,他偏过脑袋看着她:“不是让我回来就跟你求婚的吗?”奚言故意哼哼说:“我骗骗你的,才不作数的。”“为人师表,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他话音未落,奚言就感觉到自己的尾指被他握住,他往她的尾指上套入个戒指,然后奚言听到他说:“先排个队,占个位。”“求婚这样的事情是要认真对待的大事情,等我身体好些了,再跟你讨个结果。”奚言喜欢他把和她的每一件事情都看待得很重要的这种感觉,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你值得每一次都认真对待】。她口是心非地逗他:“那你还没通过考察期呢。”“没通过就没通过。”许泽南再一次把她圈住带着躺下来,他耍赖起来:“没通过考察期也不影响我求婚。”“我求我的,你来决定结果就好。”虽是如此,奚言还是拉过他的手臂在他手心里画了“心形”的形状,她贴着他耳边说:“南南。”“我宣布,你通过了我的三个月试用考察期。”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小繁告诉一桌子的大人说,幼儿园里组织各班小朋友举行“跳蚤市场”活动。小朋友需要为此次“跳蚤市场”活动准备一些闲置物品,比如,小朋友玩腻了的闲置玩具、看腻了的闲置绘本……总之,是一些他们不再需要的物品。奚言和许泽南也看到了陈老师在班级微信群里面发的相关消息,和小繁的转述是一致的,于是,晚饭后,奚父奚母收拾碗筷,奚言、许泽南和两个孩子就一同去儿童房间里准备好了明天要带去学校的他们不再需要的闲置个人物品。准备好之后,奚言暂时将这些闲置物品先放在了茶几上。陪完两个孩子,给他们讲完今日份故事绘本和生物学知识,等他们入睡之后,许泽南坐着和奚父奚母聊了会儿天,然后他才起身告辞,这就要回楼上了。奚言说,她去送送他。奚母反问她,笑说,“南南他这大病初愈的,言言你不留下来照顾他吗?那他这夜里要是饿了渴了,谁给他端个茶递个水呢?”奚言说:“我要照顾泡泡和小繁呢。”“孩子们不哭不闹的,半夜找过你几次?”奚母打趣她道:“你以前去外地学习进修,不都是我和你爸爸照顾的吗?”奚言心领神会的抿起唇,她没再说什么,就光顾着只是笑。奚言今晚在楼上住户家里留宿了。但……并没有发生什么样体位比较省力这样让人纠结的事情。正如许泽南说的那样,她值得他的每一次认真对待,所以,像他现在这样的状况,他根本不会对她要求些什么。他不会愿意让她有不太完美的体验,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面。隔日,奚言早早的起床,早早的吃过饭,又早早的去上班了,她没注意到,她放在茶几上为两个孩子准备好的带到学校去参加“跳蚤市场”活动的闲置物品都不见了。小繁起床后,给许泽南打电话,问他:“爸爸,你给小繁梳辫子算是过度运动吗?你的伤口会因此再裂开吗?”许泽南宠溺地笑道:“当然不会了。”“那你能来一下吗?”小繁在电话里说:“小繁想要爸爸帮我梳辫子。”
许泽南洗漱完毕后下楼来给小繁梳头发,顺便过来送两个孩子上学。虽然他现在理应听医疗多休息,但有些事情一旦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到了固定的那个时间点不去做,反而有些不习惯。就比如说,送孩子上学。许泽南给小繁搭配了身经典款条纹连衣裙,又梳了简单的山羊角辫子,小萝莉因此看起来又奶萌又乖甜。有好久没给小繁梳过头发了,手还未生。许泽南对自己的作品还算是满意。许泽南低头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回头,他就发现每次他给小繁梳头发都躲得远远的,会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面的泡泡,此时此刻就站在他们身后,他认真地看着他的作品,用审视托尼老师的目光审视他。蠢蠢欲动的眼神,他似乎也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趁着这手上那股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善于捕捉到细微心态变化的许泽南第n次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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