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对你好吗?”泡泡搂着他的脖颈儿,尝试着宽慰他:“他也会像你照顾我和妹妹这样照顾你吗?”许泽南扯了下唇,抱着儿子坐下来。粉色的小猪佩奇防水围裙摩擦出沙沙的响声,他抵着儿子的脑袋,说:“他不会。”孩子面前,他似乎也不想去编织一个关于他父亲的慈父形象,他似乎更想让孩子去构建一个真实的他的父亲的形象。他告诉儿子。爷爷是一个很严厉的父亲。他父亲对他要求很严厉,在他被证明拥有比同龄的孩子更高的智商以后,他的父亲给他安排了各种奥数班、心算班、珠算班等等课外辅导班。这些训练花费了绝大多数这个不算富裕的家庭的年收入,与此相对应,是也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除了学习和训练,他不被允许做任何事,比如玩,比如做家务,比如学会生活自理,又比如加强体育锻炼,这些,他通通不被允许。“所以,爸爸在泡泡这个年纪,甚至再大一点儿的年纪里啊,除了学习我什么也不会,别的小朋友也不愿意和我玩。有一回,爸爸终于交到一个新朋友了,但她家里是养蛇的。”许泽南抬眼,发现了奚言和小繁,她们母女坐在另一张矮几上,也在静静地听他说话。壁炉里燃着昨夜未尽的火烬,让他想到围炉壁话四个字。他愿意和他们分享他从未向人讲述过的往事。因为,他们是他最亲的人,是他的家人。许泽南和奚言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他看着她,叙述得平静:“你能想象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往脖子上绕条名叫黄金的蟒蛇,她凑到你面前固执的想要让你摸一摸他的宠物蛇,那样的场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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