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南抿着嘴角,说话的声音散漫又撩人:“你觉得我今晚表现得怎么样?”这又是一句勾起人混乱不堪的回忆的话。他过去总在最后关头,用她抵抗不住的散漫嗓音说着色气的话,面不红,也心不跳。却叫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然后随着他沉沦,随着夜色撩人,遇见潮落潮升。……奚言的脑袋越埋越深:“你表现挺好的呀。”可她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回应他一句。唔,很好。随着她缓慢说话的幅度,蜜桃一般的唇和高领衫衣领发起摩擦,许泽南听到“哒”“哒”“哒”静电的声音。像拨慢时间的指针。像被缓冲了的心跳声。而她因为低头而暴露出来的颈线灵动可爱,细长的颈背像白天鹅一样,却又染上了蜜桃色的粉。许泽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今晚夜幕低垂,却挂着颗危险的月亮。好在夜跑的路人和嬉戏的儿童将这暧昧的氛围打了全碎,许泽南撩起眼皮,嗓音依旧带着夜晚的散漫:“那奚老师答应我的事儿,是不是可以兑现了?”答应他的事儿?她答应他什么事儿了?奚言已经彻底忘到脑后去了。她就记得刚才他护她的那一下,她感受到了他滚烫的呼吸,她脸颊贴着的地方是他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还有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滚烫的呼吸从耳边落下。她听见他说:“去迳州要带我一起同行。”奚言愣在了原地。……等许泽南的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奚言才懊恼地踢了踢地上的砂石,好像刚才有点儿被他撩到。但这都是出于颜狗的本能。奚言这样想,都是月亮惹的祸。月亮越垂越低,似乎都要挂到她脑袋上了。仿佛在说,羞,羞。奚言在想,不知道迳州的月亮。她是不是也这么爱惹祸……奚言上楼,听到奚母在厨房里忙碌。奚时礼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陪小繁看小猪佩奇。他身体放松地仰靠在沙发背上,长腿交叠,手里把玩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石。他目光是停留在电视屏幕上的,但纯黑的眸色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奚言这会儿不想和他正面交锋,正准备从沙发后面溜过去厨房间帮忙呢,就听到脑袋后面并没有长眼睛的人,突然开了口:“妹妹脖子上的项链挺漂亮的。”什么项链?奚言下意识地一低脑袋,然后看到脖子上果然多了一根细细的链子,链子被毛衣藏住,但又不是藏得很完整。她把链子扯了出来,吊坠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球体,再看得仔细一些,其实是一个地球仪的造型,包裹住青金石的立体轨道镶满了碎碎的钻石。奚言这才想起来,许泽南刚刚护他的那短短的几十秒钟内,她似乎是感觉到他的指腹蹭过她的脖颈的,随着他手指的离开,颈部微凉,她以为那是凉风渗透的。她很喜欢blgblg亮晶晶的饰品,没想到他都还记得。她参加工作以后,第二个月的工资就是给他买了一对亮晶晶的钻石袖扣,他说他用不上这个,穿西装带钻石太浮夸了。她说,你不戴我就生气。他想了一下,说,那我戴,你别生气。奚言眼角泛了酸意,她没能敢再继续往下回忆。她摘下了脖颈儿上的项链,随手揉在口袋里。她吸了口气,淘气地朝哥哥眨眨眼:“楼下新开了家珠宝店,哥哥有空可以去挑一条送给女朋友。”奚时礼觉得好笑:“我哪儿来的女朋友?”小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很自然地加入了话题:“舅舅没有女朋友,可以买珠宝送给妈妈呀,妈妈不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吗?”奚言不服气:“……哪里花里胡哨了?”小繁露出两颗小小的贝齿,眉眼弯弯。
“行,舅舅给妈妈买珠宝。”奚时礼抬指点了下小繁小小的鼻尖:“给小繁也买珠宝。”“小繁就不要了。”小繁转过脑袋继续看动画片,脑袋左右摆摆,她又摆了摆手:“小繁并不喜欢这些,舅舅你可别浪费了。”“知道。”奚时礼笑着说:“小繁和舅舅一样,喜欢大自然。”“对啦。”小繁和舅舅同频率地笑:“小繁和舅舅一样,喜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小机灵。”奚时礼大手落在小繁脑袋上揉了揉,然后才和奚言说起了正事儿:“爸爸生病了,妹妹怎么不告诉我?”他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爸坐在轮椅上,右腿蹬得笔直,要不是他刚从楼下自己的那层出来,他倒是该怀疑是他走错了楼层了。所以,他说的待会儿跟她算账,不是在开玩笑。现在,是该算算账了。说好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有权力知道家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儿,大事儿小事儿,就连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知情权。怎么他这个成年人会被所有人瞒着?奚言有点儿理亏。厨房里传来的哗哗的水流声,给奚言提供了一点儿甩锅的思路。“你别看我。”奚言指着开放式厨房的方向,甩锅给奚母:“是我妈不让我告诉你。”奚言本来以为厨房里哗哗的水流声是能够掩盖住她和哥哥的聊天内容的,所以她也就放心地把母亲给出卖了。结果——厨房的水流声突然静止住了。“你别看我。”奚母回过头来,和兄弟二人投过来的视线交汇,她眼不眨地说:“是你爸不让我告诉你。”“你也别看我。”奚父上完洗手间,自动轮椅调节速度,稳稳地停在客厅里,他四下圈顾一番,最后把锅甩在了正在专心致志地看动画片的小繁身上:“是小繁不让我告诉你。”“舅舅,你别看小繁呀。”小繁眨眨眼,很快学会了甩锅的精髓,指着正穿个室内鞋盘腿坐在地上拆无人机的泡泡,说:“是哥哥不让小繁告诉你。”奚时礼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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