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功夫的事一做再做,毁灭自身,妻儿痛苦,值得吗?」苏湘湘的一字一句,鞭笞在祺慕文的心,她圣人吗?
好好笑,根本对他极尽羞辱之能事,把多年来的不甘心,瞬间嘲讽得粉碎。「本宫言已至此,二哥好自为之。」苏湘湘站起身,拎着身上刺着凤纹的华丽绸纱,俐落地转身,飘散微微的药草香气。祺慕文忍不住问着自己,他是想要夺得皇位,才做一连串的恶事吗?那真的重要吗?「殿下!」柔软的一声叫唤,打断了祺慕文的思考,他抬头,是他残忍厌弃的王妃,她纤细的双手,颤抖着拎着钥匙。「李芯柔,本王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干係了!滚!」激动的情绪,让称呼变得乱七八糟,好似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他们还是抚王跟抚王妃。李芯柔的泪水不断地沿着双颊滴落,再如何精緻的妆容,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她直直跑向前,双脚跪地,替他解开束缚着双手双脚的沉重锁链,突然,她笑了。「你笑什么?」面对祺慕文的责骂,她红着脸颊,急急地摇着头。「原来殿下,还记得臣妾的名字。」祺慕文望着她的双眼,瞳孔地震,迟迟说不出话。她的这双眼瞳,如同仰望着星辰的钟情,只要一想到,有一天,他坠落的那一刻,她会不再这样看他,怎么办。如果可能会失去,那一开始就不要拥有,很可怕,母后死前的疯魔,就是因为爱得太深,伤得太重。父皇跟母后不是没有爱过,只是怜妃,分走了父皇的爱。世间这么大,发生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能怪谁,不就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别去爱,就不会痛苦。「殿下,您知道您很没人缘吗?您入狱之后,树倒猢猻散,没有一位妾室,愿意为您求情。」「哼,那是自然,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般呆蠢。」祺慕文不以为然地嘲讽道。「臣妾才知道,您从未碰过她们,所谓绝子汤,也只是养生汤药。」祺慕文没有回话,他知道,他得要雨露均霑,但是他是人,怎么可能有办法做好平均分配,一想到母后在阴冷宫殿哭泣的每一夜,他就什么兴致都没有。少自作多情了,才不是因为你。李芯柔,她只是被一道圣旨给胁迫的女人。只是一个被女德、女训,逼着洗脑,要无条件服从夫君,当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才温柔、才善良、才贤慧。现在才会在这里,愚蠢得让他作噁。「您真的这么讨厌臣妾,总是冷漠、保持距离,表现地毫不在意…您若真的无心,为什么又会对着臣妾笑?」李芯柔颤抖着,拿出手边乾净的布巾、药膏,清洁着祺慕文身上破碎的伤口,暂时止血,他低着头,闪避着她的目光。「哼,笑,什么时候?」他残酷地问。「臣妾替您生下孩儿的时候,您替孩儿取名的时候…为什么,不再让臣妾,多看看您的笑容?」实在是要忍不住了,祺慕文就讨厌女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别再殿下、臣妾的叫了,草民承担不住,您可是重获自由身的重臣贵女。」李芯柔还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这让祺慕文万般难受,像是被逼迫在悬崖一边,弄个不好,就要坠落,好可怕。「既然已成平民,被夺姓氏,不如就从了臣女,入赘李氏。」李芯柔的这句话,让祺慕文傻眼,怎么了,她这是在向他求婚吗?怎么有女子这般寡廉鲜耻,是想要男人想疯了,才将自己的尊严这般来回践踏。醒醒吧,李芯柔,你再不济,也是礼部尚书嫡女,若你再来牵扯草民这个惹怒皇帝的罪人,会多么不堪,何必讨骂,惹得一身腥?祺慕文抬起头,正想言语羞辱李芯柔一番,却看到她全身赤红,害羞发抖,根本与她语带贬低的用词,大相逕庭。「而且,您是两个孩子的爹爹,可不能不负责任!」祺慕文愣住,什么时候又多一个了?「儿子还是女儿?」他问。「女儿,深黑的眼眸,特别像您。」李芯柔鼓起了勇气,抬头看向祺慕文的表情,一瞬间,松开了紧绷的情绪,忍不住流下泪来。「太好了,您笑了,以为是女儿,您会嫌弃臣女肚皮没用。」「嘰哩呱啦,真的是吵死了!」祺慕文一手揽住李芯柔纤细的脖颈,低头封住了她絮絮叨叨的嘴。李芯柔整个人僵在祺慕文的怀中,异常甜腻的吻,让她沉醉,像是施捨一般,他的额头轻轻地点在她的额头之上。冷漠的眼神中,稀有地混杂了一丝疼惜,他偶尔的亲密触碰,总像是染上毒癮,怎么样都戒不掉。「你话太多了。」他抱怨了一句。「为妻不说了。」李芯柔羞涩地低头,替疗伤完成的祺慕文换上乾净衣物,搀扶着他在苦牢中摧残过久,而虚弱的身躯。她想起那年元宵宴,炼王夫妻也是这样扶持彼此,那时候她真的好羡慕,只是在夫君面前,打死都不能承认。两人慢慢地走出了冰冷的牢门,倚靠着妻子温柔的体温,他终于放弃了。祺慕文不甘心的是,知道就算再努力,也永远比不上祺慕燐。所以埋怨父皇偏心,像母后那样拼命搞事,只是想引起注意。现在才想通,父皇就是因为捨不得自己,所以才将早就败絮其内、摇摇欲坠的国家,扔给祺慕燐承担,自以为是地暗中吩咐爱臣栽培了能够胜任皇后之位的丞相府嫡女。替自己选的王妃,则是怎么赶也赶不走,死心塌地、不离不弃的她。人怎么总是这么犯贱,拼命地追求得不到的,痛苦挣扎,却忽略了,自己拥有的,多么珍贵。竟然无视你、推开你、伤害你,啊,怎么会这般呆蠢。人们都说祺慕文失去了身分、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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