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慕燐穿着很久没穿的朝服,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踏在快要忘记的宫廷大道。想到早晨爱妃给他更衣的时候,好像有稍微被他正式的穿着帅到,他就心中欢喜。反正早点来,早点溜回去陪她就是了。「是三皇子,今日怎么会上朝?」「看殿下杵着拐杖,步履蹣跚的样子,老臣真看不下去。」「那去扶殿下啊?」「老臣可不敢,谁不知道三皇子被圣上冷落,晦气得很。」祺慕燐不理睬那些爱八卦的文官要怎么说他,特地不备轿,要这样慢慢走,就是要给人看的。「这不是三弟吗?」祺慕燐抬头,便看见那张讨厌的脸,二皇子,祺慕文,抚王。「这不是二哥,原谅三弟目前这腿,不能给皇兄行礼。」「兄弟之间,哪有行不行礼。」二皇子笑了笑,忽然,两人的对话就这样断了,他们两人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开口。就比赛看谁先觉得尷尬。「咳,听闻三弟婚姻美满。」二皇子率先开话题,乾咳了一声。「二哥说笑了,听闻皇兄三妻四妾,好不热闹。」两人话语间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祺慕燐倒是会逞口舌之快了,怎么,难道是那狐妖侧妃调教出来的?』二皇子心道,表情皮笑肉不笑。『祺慕文这么久不见,果真越看越讨厌,何时才要放过本王?』祺慕燐也露出假笑。「虽然三弟可能嫌二哥碎嘴,但是听闻三弟过于宠溺侧妃,不太妥当。」「二哥过虑了。」「三弟应该清楚,父皇为何会指丞相府嫡女给三弟做妾吧?」这一字「妾」,让祺慕燐感觉刺耳。「恕三弟愚昧。」见祺慕燐装笨,二皇子硬是深吸一口气,收起满腔怒火。「父皇就是不想给柳丞相好脸色看,三弟却违反父皇意愿,这可不好。」柳丞相是开国功臣遗族,其势力牵扯盘根错节,连皇后一党都要敬他三分。就算皇帝要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柳丞相安分守己、品德、能力皆高,根本让人找不到机会攻击、陷害。说是用指婚一事打压丞相府,也只算拍拍头,做做样子,安抚群臣罢了。「三弟宠自家爱妃,又跟她娘家何干?父皇若是不满,直接宣三弟来请罪便是,事实就是,父皇现如今才想起三弟呢。」二皇子被他顶得回不出话,只能闷声怒视。「哎呦!炼王殿下、抚王殿下安!」后面走来打断他们的是刚从北漠归来的须髯大将军,他嗓门之大,隔十里都听得到。「一早便见二位皇子兄弟情深,让末将佩服、佩服!」他豪爽的在祺慕燐背上拍了两下。祺慕燐转头瞪了他一眼。「炼王殿下,末将给的新婚贺礼,可还满意?」「算将军会挑礼物,本王甚是欣喜。」「哈哈哈,是不是!」二皇子呆站在一边,看他二人自顾自的聊起天,就像被同学冷霸凌的小学生,满脸写着大写的不快。「二哥、将军,早朝时辰将近,三弟腿脚不便,先行一步。」「炼王殿下何必如此辛苦。」须髯大将军一步併两步,拉起祺慕燐的手臂,连拐杖带人,扔到自己身后揹起来。「末将做殿下的坐骑便可!」祺慕燐一脸尷尬地苦笑。『这样本王要怎么卖惨啊?』他心道。「那便有劳将军了。」须髯大将军可是守护国界,驱赶北漠的功臣之一。
在朝中武将中算是领头羊的角色,他本来桀驁霸气、唯我独尊,却在长达三年的守城战中险些丧命。救将军于水火的,就是三皇子,炼王。「可恨须髯,对着一个残废献慇勤,至于吗?」二皇子瞪着那两人看,也只能瞪着。只有须髯大将军是炼王脑残粉就算了,偏偏信服将军的武官,也被推坑,组织成「炼王脑粉俱乐部」。二皇子也知道此次上朝所议何事,他就是心有不甘。「明明本王已经打断你一条腿,你却还能受人尊崇,在府还有娇妾甜甜蜜蜜。」二皇子就是看不惯,他三弟不论何时,都能压他一头。越来越多朝臣,看到须髯大将军揹着炼王趴趴走。根本不怕立下的赫赫军功,会被炼王的晦气牵连。「本王不是提醒过要装不认识吗?」祺慕燐拍拍将军厚实的背。「不论殿下少隻腿还是少胳膊,您就是『炼王』,末将的军功都有您的加持,就是爱您啦!」祺慕燐满头黑线,舔狗成这样的傢伙还是第一次见。他被父皇冰冻这么久,到现在突然召见,究竟是何意,他也猜不透。「可惜本王已有爱妃,不能回应将军心意。」「喂喂,不是那种怪~怪的意思啦!」两人打闹下终于到达朝堂,抬头,便是那九五之尊的龙席。当今皇帝因为处事怀柔,深受眾臣尊崇,誉为明君,也被敬称为「崇明帝」。须髯大将军将祺慕燐放下来,搀扶他到皇子的位置,抚王也到达定位,两人比肩而坐。这一刻,崇明帝出现,走向龙椅,身上镶着金线的龙袍一挥,瀟洒坐定。「吾皇万岁,万万岁!」在群臣的恭敬的喊声中,早朝正式开始。朝堂上激烈辩论着议题,祺慕燐终于知道父皇为什么宣他来,让须髯大将军为首的一眾武官也在下面旁听。北漠的攻势越来越激烈。炼王在半年前就脚伤严重,无法再回归战场的消息不脛而走,北漠蛮族见猎心喜,好不容易短暂平息下来的战争,眼看即将重演。向炼王书信諮询过练兵、守城的一眾武官,集体上书要求崇明帝再让炼王取回『军权』,带领他们迎击。即便炼王因为脚伤,行动困难,只要出现北漠蛮族眼前,仍是会勾起他们的无尽恐惧,况且炼王真正让人害怕的是,他在沙场上诡譎多变的战术。祺慕燐却没什么兴趣,他只想待在王府抱抱爱妃、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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