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温州仙脚,俯望而下是青山染红枫,山峦连绵,层叠交错,金风吹翻衣襬猎猎,核桃飞舟于苍穹破云御海,距离不沾襟约百里。
白鹤飞入船舱,颈脖蹭着尽吾恩,信纸上娟秀的字写着"劫难将至,特来拜会,孤芳楼主"
沉红将一包药递给尽吾恩,特别敬业仔细交代:"这是孤芳楼主的份,按三餐吃七日,若晚上副作用发作,出现高烧就吃红包,没烧别吃,剩下的方子他会自己看,至于尽姑娘,你心脉重损,少则一年多则三年,避免气血激烈造成堵塞,使原本修復中的脉络无法癒合,白话就是……"
沉医生毫无避讳,严肃无比道:"完全康復之前,避免行房。"
头顶冒烟似的,尽吾恩耳根泛红,尽量维持平静点头,乐天满眼尷尬,抓抓头往旁边走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系舟和经天明对视一眼,"很好达成的目标。"
经天明冷峻道:"你这是何意?本尊不认为顥苍君会同意他俩之事。"
不系舟用布偶挡住下巴嘟囔:"我看是你不同意吧。"
经天明趾高气昂批评,大力拂袖冷酷道:"无名小辈,妄想高攀,痴人说梦。"
沉红叨叨絮絮和尽吾恩交代一堆,什么该吃不该吃、生活作息、季节交替避免受寒等等,非常有医德的细心写下厚厚一叠方子,核桃飞舟降落不沾襟前廊,因沉红要赶往他处支援云檀,未将船身缩小,直接立于船头,遥遥拢袖拜别,眾人回礼,各奔东西。
几隻白鹤见主人归来,却是展翅悲鸣,盘旋在空置小屋上空,久久不去。
尽吾恩眼神落在掛着小小瀑布的竹屋,乌云落山头,细雨纷纷,屋簷下,执着黑伞的俊雅男子,湛蓝双眸如同汪洋深邃,一望无际,指节有力苍白,手背透着青蓝血脉,举止从容微笑道:"此间为江湖安危,特来叨扰。"
幽冥王常常在吭长繁冗,吵杂囉嗦的开会上打哈欠,一下被批评坐姿不端,一下被指责大动干戈,导致本就稀少的鬼族快要绝种(这是以幽冥王的认知叙述)过多的长老们最后还是习惯用明讽暗示新王年幼,该多多学习政务,最后来个自夸当年勇当总结,幽冥王看着脚底下,王座被他当成打发时间的地方,现在他后悔了。
真的靠北吵。
殆魅没有回来,幽冥王感到纳闷,没有一个身材姣好的妖媚女人时刻用爱慕目光欣赏自己,反而不习惯,在第二轮长老自夸怎么把步天歌踩在脚下时,幽冥王喊几声土木想聊天,结果人没喊到,再度被批判当王不正,导致当年妲妃被中原人掳走。
幽冥王歪在王座上漫不经心道:"我亲爱的小妹是私奔,和那个人类苏安岁私奔还生下一个小杂种,往好处想,至少我先疼爱过她,后杀了苏安岁,还有杂种苏纪年,妲妃死的值得。"
眾人七嘴八舌道"惹怒仙海名峰,鬼族百姓下场将会比现在更凄惨,必须谈和。"
"是啊,陛下怎会如此不智?那顥苍君可是七圣贤之首,实力坚若磐石,声望无人能及,本以桶尸之力,以尸体製造出鬼气防护边界即可,现在兴师动眾,多添烦扰。"
"没错,陛下忘记当年浑沌不周天的灭世佛魔就是明白鬼族弱势,在鬼气不足时趁机攻打,还是老夫率领一百人浴血抵挡,不然这块领地都是灭世佛魔之领土。"
"陛下请撤军吧,云檀率领的群侠以夺回三州,将我军打回难原地底,馀下随军家眷被中原百姓掳走,下场定是悽惨无比,打不赢的,绝对打不赢的。"
"老夫以为还是回到地底,就算最糟糕情况,将难原还给中原,我方都还能提出条件,以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现在收手,才不会输得太惨。"
"浑蛋不加粥?未免太不美味的名子……难怪会输。"
幽冥王眼神空洞想着中原吃过的咸豆浆,那碗像喷一样的鬼东西,看着噁心吃着香,中原为何有种食物卖像可以如此倒胃?发明者当真厉害。
以后要逼每个长老开会前喝十碗才准开始,盯着上方垂掛的王旗发呆,耳边风凉凉吹。
土木去哪了?
殆魅气息消失在吟北瀑布,她殞落了,连同一股强大的灵能,三足金乌旭海,还有我亲爱的小王子,来都来了,不打个招呼就走,还是找回土木在去会会他。
将死之人,将毁之地。
惨叫哀号形成最终壮烈的送行,地上横七八竖的骷髏,踩着焦黑的头盖骨,幽冥王支着头愉悦道:"这样安静多了,这个世界太吵杂了,真的。"
"太吵了,话这么多,重点都没有,就算我很间,时间也不能这样浪费。"
行径之途,尸体满地,货真价实踩着尸山血海,鬼气夹带浓厚血腥味匯聚成河川,俊美的王者捲着发尾,满眼含笑穿过绽放的花海,"土木,没死就死出来,我讨厌重复,很烦。"
左侧有暗影浮动,蠕动爬出人形生物,幽冥王嘖嘖,探手从花丛中提出他,那人头顶掛着一朵鲜红彼岸花,逗得幽冥王嘻嘻笑道:"你看起来真娘。"
土木下唇破开,面色惨白,衣衫破烂,狼狈不堪,老拳杀出,翻个白眼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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