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确切的说是中午,唐宁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她闭着眼在床上摸了半天,却只摸到一只赤裸的唐嘉乐。晌午的阳光刺眼,室温明显升高,两个人热得都没有盖被子,就这么保持着最有一次在浴室筋疲力竭后的样子。唐宁这才想起来,她睡眠不足腰酸背痛全都是因为这个人!她怨愤的推了唐嘉乐一把。“吵死了!”唐嘉乐也睡的迷迷糊糊,几乎是凭借本能就蹭地做了起来,在床上一通乱翻,然后在床下找到了唐宁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瞬间清醒,刚想自作主张挂掉,就被唐宁把手机抢了过去。唐宁清了清喉咙,马上接了:“顾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在那边还好吗?”听筒那边关心道。唐嘉乐凑过去想要明目张胆的偷听,结果被唐宁一脚踹到了床下。“啊?挺好的啊。”唐宁一边温柔地回应着顾易,一边对唐嘉乐呲牙攥拳,警告他不许打扰她和顾易的电话。唐嘉乐坐在地板上,下巴搁在床边,瘪着嘴幽怨地盯着她。顾易那边听到明显的动静,试探着问了一句:“一个人生活还方便吗?”唐宁看了唐嘉乐一眼,犹豫了一下。“也不算一个人,我哥陪着我呢。”唐嘉乐挑高了眉毛,显然对“我哥”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他爬上床欺近唐宁,无视唐宁的警告,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胸膛开始向下摸,摸过腹肌,直向着微勃的热物而去。唐宁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唐嘉乐狠狠拽住。他笑眯眯,做口型道:“来摸摸你哥,不然我就要摸你了。”“你哥?你那个堂哥吗?”唐宁咬了咬牙,算了,顺着唐嘉乐的意握住了他。“嗯,他在这边工作,顺便照顾一下我。”唐嘉乐蓦地笑了一下,包裹着唐宁的手,带着她上下动作,让勃起的性器一点点胀满她的手心。“妹妹把我照顾的也很好。”唐宁猛地攥了他一下,让他噤声。“你们关系不是不太好吗?”此刻两人赤条条的,而她一手打电话,还一手握着他的性器……这关系怎么说呢?“就……时好时坏吧。”唐宁难得支吾,顾易隐约有了一些猜测,但没有继续问。“你过得好就行。”“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啊,想我了?”顾易笑了笑,坦然承认:“嗯,想你了。”唐宁一听来了精神,也不管唐嘉乐了,捧着手机笑嘻嘻地追问顾易。“哇,真的假的?你有多想我?说给我听听。”唐嘉乐被晾着,幽怨到了极点,刚想凑过去跟“手机”争宠,就看到唐宁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顾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听筒那边似乎一直在说,唐宁始终没有打断对方,只是默默的倾听着。唐嘉乐在一旁看着,心中愈发吃味,唐宁对这个顾易好温柔啊!显然在他缺席的六年,顾易已经占据了唐宁心中不可替代的位置。他烦躁的一头扎在床上,拽起被子盖住自己装尸体,企图屏蔽掉周遭的声音。不一会儿他感觉床上一轻,唐嘉乐拉下被子,见唐宁下了床,光着脚向楼下走。大概是有些话不想让他听到,所以换了地方。他原本该识趣的回避,可转念一想,唐宁与别的男人你侬我侬他都听得了,还有什么可避嫌的?他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干净外套,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顾易,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大概是大一后半学期,学校里有人传我跟男人滥交。”唐嘉乐的步子一顿,惊讶地抬头,只看到唐宁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天光之下,她像是洗净了一切纤尘。“那时候女生都离得我远远的,男生看我眼神都特别恶心。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去学校……”唐宁的声音很轻,唐嘉乐却觉得手上的衣服很沉。沉到他没有力量,将这微不足道的关心披到她的肩膀上。
“后来你去我家找我,说谣言已经不攻自破。我回到学校,发现一切真就像你说的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你不再跟班里其他同学玩了。你以为我一直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是你去把那个造谣的人找了出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剪了她的头发,还拍了视频让她解释清楚,从此班里同学都躲着你走,直到现在也没有同学再跟你联络。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大一你成绩第一却没评上奖学金,我跟辅导员抱不平,才知道你因为这件事情记了过……”唐嘉乐没再听下去,转身躲进了洗手间。他坐在马桶上发呆,直到唐宁敲门找他。“你在这儿干嘛呢?”他这才抬起脸,把唐宁吓了一跳。快要三十岁的男人,竟然把眼皮都哭肿了。“我就跟人打个电话,你至于吗?”唐宁哭笑不得,这个人明明不久前还一副死皮赖脸刀枪不入的样子。她也不细究,先把顾易的事跟唐嘉乐讲了。“顾易想要陈老师几幅画,这件事我是找陈新月还是找你?”在唐宁的认知里,唐嘉乐受了陈子千的恩,关系匪浅,与陈新月不相上下。唐嘉乐这才抽了抽鼻子开口:“找我就行。”果然,唐宁意料之中:“那我把需求发给你。”她想了想,又确认了一下:“你愿意帮忙?”唐嘉乐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唐宁笑了笑,她还以为唐嘉乐会针对“情敌”不肯帮忙呢。“这不是没什么心理障碍吗,那还吃哪门子醋?”唐嘉乐没解释,而是问道:“唐宁,你这几年是不是过得特别不好?”他总是觉得唐宁无所不能,忘情薄性,什么都不可能伤害到她。于是他天真的以为,他在朋友圈看到的所有美好就是唐宁实实在在的生活。但有些细节是无法骗人的,如果真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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