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背靠着破旧的管道,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等待敌人的到达。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工厂,不久后,y实验室押送着14号和21号的队伍会经过这里。st公司看起来是个不过十人的小型“快递”公司,其实成员都是从y实验室叛逃的实验品。九年前,他们毁了那个实验室的分基地和相关资料,逃出后成立一家名为st的公司。四个月前担任公司老板的1号与某个黑帮头子合作,她们离开零城,辗转数个城市,试图赚取更多的物资与钱财。不久前,37号背叛了他们。21号当场死亡,10号,14号被捕。四天前他找到37号的躲藏的旅馆,手刃对方。y实验室的追杀如影随形,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boss不知从何处拿到的押送路线的消息。她还在赶来的路上,澄根据资料提前到达地点埋伏。沾满血迹的长刀被手帕缓慢地擦拭干净,置于腿边,还有一些时间,澄闭上眼开始感应自己制作的狗牌。他的异能可以让死物短暂地活化,呈现出类生物的性质。它们成为他的眼睛,手脚,即使相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也能通过物品的反馈感知一些事情。两枚名牌被厚厚的皮毛和炽热的体温压着,另一个则在不断摇晃。看来汤圆和贝贝在睡觉,阿豹在屋子里巡视领地。给阿云的名牌没感觉到人类的体温,只有长久的冰凉与湿润,阿云应该在洗澡。青年没有在意,开始专心身上的伤口,更换染红的纱布。肩膀处三四道被撕裂的伤口已经好转,昨天几乎深可见骨,现在也只剩下不到两厘米长的浅浅的口子。大腿上的几处贯穿伤是今天凌晨出现的,新长出来的肉芽覆盖圆形的创口,不再影响行动。澄特意扔在两百多米远处的易拉罐被车轮碾过,他因此从休息的状态中脱离。来了。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埋伏在三十米处的炸弹启动,炸坏车辆的底盘,无数刀片与匕首凭空浮起,穿透两辆实验室的押送车,尖锐的边缘收割数名押送人员的性命。车队还有其他武装人员。澄握紧长刀冲向车队,一场恶战开始。最终,以车辆为圆心,十几具尸体倒伏于血泊之中。关着10号和14号的休眠仓已经破坏,只要再过几分钟,他们就能醒来。澄倚着车前头艰难喘息,一道极长极深的伤口从右侧腰间划向左肩膀。伤口最深的腰腹处隐约能见到蠕动的脏器。没有缝合皮肉的针线,澄拿出纱布一圈圈勒紧伤口,等伤口自己愈合。他习惯性地感应一下名牌,然后发现了不对劲。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阿云的名牌还在浴室。汤圆贝贝和阿豹则是安静地挤在一处,应该是窝在一起睡觉。但它们只有人不在屋子里或者入睡时才会进入次卧一起挤着。现在这个点,阿云根本不可能在睡觉。澄开始感知屋内的其他家具,沙发,餐桌,地毯,厨房的台面,卧室的床铺,浴室的浴缸,都没有江云的存在。他立刻掏出通讯器拨出某个编号。三秒后对方接受了通讯请求,6号是个棕发蓝眼的成年男性,约摸二十八九岁。他正骑着辆摩托,背景是不断向后飞驰的街边灯光。“你不在家。”澄的嗓音有些低沉,显出几分危险之意。“出事了?”6号收起脸上的轻松,皱眉解释道:“据点处有些资料,我今晚出去了一下。”“多久了。”澄把长刀收回背包,向着停车的地点走。1号再过不久就到了,10号和14号自有她接应。“两个多小时吧。现在快到家了。”“阿云不见了,你到家后去我的屋子还有附近找。”挂掉通讯,澄一踩油门,启动车子往零城方向飞驰。车速飙到最高,澄足足开了一晚上才到公寓楼下。黎明前的天空仍然黑着。6号挂掉通讯没多久就回来了,他住在对门。澄不在的时候,是他负责保护这里的安全,他说江云不见了,屋子里和附近都找不到任何痕迹。下车时澄感觉到一阵阵眩晕,胸口处的剧痛越发明显,纱布表面的血色不断蔓延,斑斑点点地印在外套上。连续两天不停歇的奔波,数次恶战,以及身上各处尚未愈合的伤口,全在疯狂消耗他的体力。6号靠在他的门口抽烟,看见澄出电梯,随手把烟头扔地上以鞋底碾碎,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怜悯,又像是愧疚。握住701门把的瞬间,澄有些犹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流窜全身,手脚发软,体温升高,他的心跳在加速,像是乱了节奏的鼓点一下下击打着大脑。门开了。
两狗一猫都在玄关等着,看到主人回来纷纷迎上来撒娇。地板很整洁,可以看出刚被认真地打扫了一遍。项圈和通讯器搁置在浴室。屋子里一切照常,什么东西都没少,唯独少了那个人。澄摸着墙努力感应江云的气息,一路冲下楼。江云的气息在后门的小巷突然消失。巷子里干净得不同寻常,任何气息都没有,像有善于此道的异能者专门处理过。但是,怎么可能呢?阿云到底去哪了?她是被绑走的吗?还是自己离开的?会有这么多巧合吗?澄的思维开始断裂,乱七八糟的片段与画面挤满他的大脑,乱得无法进行思考。青年失去了表情,脸色与眼神空白得不似常人,他在后巷徒劳地寻了好一会,又踱回住处,于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转圈。心口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像有根锥子在戳刺。这种剧痛和受伤的疼痛完全不同,它随着肺部的扩张收缩迅速流遍全身,伴随着全身神经跳动膨胀。太痛了,痛得他视线模糊,浑身颤抖。澄双腿发软跌坐在地毯上,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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