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垃圾的地点离住处只有几十米,从公寓后门的巷子穿出去就到了。后巷呈短短的l型,平常很安静整洁,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是以江云左右手各提一袋垃圾走过拐角,撞见人的瞬间,呆住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正在拖行一具男性尸体。拐角处,三人一尸打了个照面。啪——这是尸体腿脚被人松开砸在地面的声音。他们朝江云投过来的眼神像在看死人。她不该抱有侥幸心理的。这是江云的第一个念头,接着跳出来的第二个念头是:跑!!!江云猛地将两袋垃圾砸向两人,转身拔腿就跑。鼓胀的垃圾袋被粗壮的胳膊一挡,炸开喷吐所有内容物。猫毛狗毛猫屎猫砂以及沾满了呕吐物的纸巾散落两个匪徒一身。“妈的,臭婊子。”粗野的话语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在江云身后响起。公寓的后门近在咫尺,只有几步的距离了。后方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他们粗重的喘息声。她感觉到头皮一阵巨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下。壮汉一把拽住她的发丝把人拽倒在地,拖行了两步,直接抡圆的臂膀,甩了一个耳光。他的力道很大,打得江云的脑子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思维都被打得停滞了几秒。等到视线恢复清晰,两个男人已经围了上来。他们一个堵在公寓后门的位置,一个站在江云身侧,正在简短地商议杀了面前的女人之后要远远地扔在哪里。泪水迅速地在眼眶积蓄,然后大颗大颗滚落,江云头发散乱,颤抖着退向一旁的墙壁,双手卷到腿弯下,就像是一个极度恐惧的普通女人。“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不会说出去的。”“臭婊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壮汉没有多想,伸手掐向女人的脖子。谁料江云突然暴起一头撞向他的腿,缩短双方距离,与此同时藏在身下的右手扬起戳向男人的胯下。她的手心里握着一小节断裂的废弃建筑钢材,那是刚才她在地上混乱中摸到的。江云捏紧它,使出了所有力气,令钢材尖锐的断裂处戳向壮汉的裤裆。万幸的是,武器狠狠扎中了对方的要害。壮汉极痛极惨地大叫一声,失去所有力气蜷缩在地疯狂颤抖。扎中人以后,江云没有迟疑,立刻松手,就地打滚远离危险源,接着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朝反方向跑开。守在公寓后门的同伙看到伙伴受伤,愣了下连忙过来查看,因此没有立刻追逐跑走的女人。直到躺在地上的男人一边哀嚎一边让他去追,这才先放下自己的同伙,朝江云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这给江云空出了一些逃跑的时间。快点!再快点!跑的越远越好……多年不运动的弱鸡身体突然剧烈运动,只跑了几步,胸口处就传来阵阵撕裂感,双腿灌了铅一般越来越沉重。但江云不敢停,追逐的脚步声还在身后,她还没脱离危险。她昏头昏脑,在这整片小巷中也不知拐了几个弯,走了几条岔路。周围越来越陌生的环境和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令绝望逐渐浮上江云心头。前方又是一个巷子的岔路,江云甩着双腿靠近。就在这时,岔路口突然窜出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那人跑动的姿势很奇怪,近乎四肢着地,速度极快,每一步都像在飞跃。他跑得像条狗,或者说,像一匹狼。
有人!江云眼前一亮,张口想呼救。“救、”但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接连几次变换跑动方向,速度极快地与她擦肩而过——继而头也不回地窜向远方。更大的绝望出现在消失的怪人身后。岔路口窜出了三四个带着面具的怪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去路。空气中传来咻咻的声音。一道飞镖一样的物体,扎中江云的肩膀。剧痛令本就是强弓之末的她脚下一个踉跄,崴了脚踝倒下。她伏倒于地,胸膛犹如破掉的风箱疯狂起伏,发出粗重的喘息。身后追逐的脚步声又开始变大。江云终于软了身体,放弃挣扎。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真是天要亡她。“起来。跑。”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江云转头,是刚刚那个怪人,他竟然回来了。她摇摇脑袋,表示自己已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披着斗篷的身影踟蹰了一秒,弯腰将软绵绵的江云一把扛在肩头,开始飞跃狂奔。怪人的肩膀很硬,正好卡在江云的胃,跑动过程中更是随着颠簸的路程一下一下地撞击她的胃部。想吐。江云紧紧扒着对方的臂膀,强忍自身呕吐的欲望。男人不是盲目地逃跑,而是顺着计划好的路线迅速前进,前后不到一分钟,他带着江云躲进一条死胡同里。放下肩膀上的人,他扶好全身无力的江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说话。”“嗯。”江云艰难地挪动了下,靠向墙壁休憩。凌乱的脚步声在附近回荡,但这次男人没有再跑,而是全身弓成紧绷的狩猎姿态,静静等待着什么,那双金色的眼眸紧盯着胡同口,犹如一匹等待猎物上钩的恶狼。脚步声又近了。砰——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的爆炸于胡同外响起,似乎凭借声浪就能把人掀翻。她本就头昏脑胀,被这声浪一震,险些闭过气,浑身虚弱地靠在墙角看着身前的人窜了出去。男人冲出去不过几秒,外面传来几声零散又短促的惨叫。巷子中重归寂静。感觉过了很久。外面不再传来追兵的声响,但那个奇怪的男人也没有回来。她好像被遗忘在这个角落。江云靠着墙角,眼皮越来越重。陷入昏迷的前一秒,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对明亮的金色眼眸。它们凑近蹭了蹭自己的侧脸,发出一阵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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