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那回之后于成绮又有一段时间没搭理于澄江。周六放周假。晚上于澄江起来喝水时想到最近气温降得厉害,于是从自己房间拿了一床毯子去给于成绮加被褥。于成绮半梦半醒之际听到房间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本想起身查看,但浑身没有力气。睡觉前她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搭在被子上,这样会暖和一点,此刻就像有千斤重般死死压着她,稍微挪动一下都很困难。不过她也大概能猜到来人是谁,家里一共也就四口人,这时候会进她房间的只能是于澄江。妈妈沉耀英控制欲很强,不允许女儿在家锁门,理由是方便她随时进屋察看。之前有一次于成绮进房间时顺手把门给反锁了,沉耀英直接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把门给撬开了。妈妈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令于成绮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从那以后于成绮再也没敢锁过门,有时晚上做梦梦见自己把房门锁了都会半夜惊醒,然后起来确认好几次。于成绮不能反锁房门,没给小偷可乘之机,反倒顺了于澄江的心意。床的另一侧微微凹陷下去,于澄江将毛毯加在她的棉被上,然后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下来。于成绮的床很小,于澄江往她那边靠了靠把她搂在怀里。于成绮嗅到哥哥身上熟悉的气味,是妈妈从网上淘来的打七折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混杂着于澄江喷的那款柑橘香水味。家里并不缺钱,甚至可以称得上富裕,但沉耀英节俭惯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选便宜实惠的买。她唯独舍得给于澄江花钱,他的吃穿用度全选最好的。于澄江不过一个高中生,全身上下都是些大牌,上学放学有司机接送,每逢假期还得出国旅游。明明是一个家庭的孩子,女儿和儿子过的生活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于成绮的闺蜜知道于澄江是她哥后,也连连惊叹说两个人怎么会是兄妹。于成绮带着些自嘲的语气跟闺蜜说,是啊,我和他怎么会是亲兄妹呢。十二月的鹿源已经进入深冬,今天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于成绮注意到小区外面那个人工湖的湖面上已经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被窝像个冰窖,她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却还是全身冰凉。于澄江睡在她身边,身上的温度像是暖炉。于成绮讨厌他,此刻却不得不屈服于鹿源零下的温度,不情愿地往他怀里靠了靠。脚被冻得跟冰块儿似的,于成绮恶作剧般把脚挤进于澄江的双腿之间。她在他小腿上蹭了蹭,把他的睡裤勾起来,和他小腿的肌肤直接接触。
“嘶——”于澄江倒吸一口凉气。于成绮本以为他被自己这么一弄会离她远点,但是于澄江没有。于澄江的手臂穿过她腰肢与床的间隙,用力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回暖。他在被窝里摸索着,寻到妹妹冰凉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隔着睡衣布料,于澄江的温度传到于成绮身上,没过一会儿她就回暖了,身上暖洋洋的。于成绮有些放松,睡意袭来时于澄江跟她说话了。“这么冷,怎么不开暖气?”今晚于澄江虽然半夜跑她房间里来,但还算规矩,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于成绮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对他的恶感降低了些。结果他此刻又问出这样的问题。于成绮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她是傻子么?她不知道可以用空调打暖气么?可显而易见,只要她晚上开了,第二天妈妈准保会念叨她一天。沉耀英对自己的儿子百般照顾、温柔体贴,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刻薄。她不想回答于澄江的问题,装作已经睡着了。很快,于澄江放开了握着她的手,绕道她身后,摸上她的背。“小绮。”他嗓音低沉,微微嘶哑,“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于成绮的声音太过僵硬,装睡的演技拙劣,轻而易举被他识破。于澄江先是隔着衣服摸了摸于成绮的腰,然后撩开睡衣,顺着脊背一路向上。摸到于成绮胸间的抹胸时,于澄江的动作顿了顿。穿着抹胸睡觉绝对不舒服,但能防狼。没想到她这么防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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