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兔子兽人道:“不、不会。”
穿山甲:“力气大吗?”
兔子兽人:“不算大。”
穿山甲:“有什么擅长的?”
兔子:“挖窟窿。”
狡兔三窟,他挖窟窿挖的可好了。
穿山甲点点头,指着前方立着的木棍道:“第三个木棍,上面插着一缕中米穗的那个,去那根木棍后面站着。”
兔子抖了抖:“是、是第三个吃我吗?”
红眼睛越来越红,看样是要哭了。
穿山甲看他一眼:“想哪儿去了?第三个是种地,你不是会挖坑吗?刚好符合要求。”
看照谭香划分出来的几个选项,身强力壮的去狩猎,伐木,搬运食材,兔子、地鼠这种有专业技能的去搞农业,五指健全的去搞纺织业,羊牛之类的跟着老鹿和三咩咩去寻幼苗,狼啊,犬啊去搞畜牧业,机敏,鼻子灵,还能抓一批幼崽来。
至于会搭石棚,垒炉子,烧陶器等等的高技术工种人士,就让他们继续干自己的老本行。
大体分类之后,就剩下一批啥也不会的,或者老弱病残。
看着一批一批的兽人被分类带走,剩下的兽人们都有些不安,被带走的兽人们也好不到哪儿去,那表情就像是去赴死一样。
“夫人,剩下的这些怎么办?”
谭香看了看,指着十几个还算健壮的兽人道:“带他们几个去料理猎物,这么多人呢,不多找点人分食物,忙不过来。”
“剩下的,云老师,就交给你了。”
云丹歪歪扭扭地坐在那,指着剩下的人道:“你们跟本仙来。”
听云丹这么说,一只小羊羔直接就“嗷”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妈妈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许哭!”
谭香:……这教育课程,真的没问题吗?
原地等着去狩猎的兽人们打了个寒战,心想:还好自己有点用!
云丹淡淡地扫过他们,咧嘴道:“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们。”
谭香说了,这山上的兽人都得教育一遍,坚决不能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云老师的第一节 课,谭香十分的不放心,于是就跟着一同去了。
课堂选在了关押祭品旁边的一个宽阔山洞,谭香事先给他准备好了挂在墙上的皮子,云丹说不用,他用石头在墙上就能刻字。
学生们一人手里一根小木棍,方便在地面上涂写。
云丹这个老师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都没有,他倚在墙上,慢悠悠地道:“同样的话,最好不要让本仙说第二遍。要是记不住……”
云丹想说,敢记不住,他就吞了他们。
可他答应了谭香不再吃兽人,便只能把话咽了下去,转折道:“记不住一次,就留下一条胳膊。”
小惩大诫,可以了。
谭香:“……咳咳。”
这话说的,本来就有好几个残疾,上一回课,剩下的几条肢体都没有了……
云丹不耐地皱眉,冥思苦想道:“一根手指?”
谭香:“……咳咳咳!”
云丹甩了甩尾巴,粗大的尾巴在兽人们的眼里,就是生命的威胁,一群老幼病残缩在一起,谭香感觉云丹要是再严厉点,有几个就好昏厥了……
云丹转头问道:“你说,怎么办?”
谭香僵硬的笑道:“这样吧,忘记一次,就写十遍吧。”
云丹懒得再纠结,便道:“就这么办。”
云老师的第一节 课上得并不顺畅,课上掺杂了许多云老师主观意断的言辞,比如“你怎么比大灰还蠢?”、“吃草吃多了,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别掰手指头了!你一共就四根,算几加几都会得出四!”、“再掰!再掰就把你手指头剁了!”……
恍惚之间,谭香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小学老师的身影,那个小老太太经常会仰着头,中气十足地冲她们吼:“一群饼子!栓个馒头狗都会的题!”
……从这方面来说,云丹挺适合当老师的,真的,骂人都不重样的。
课上到一半,云丹用拳头锤着石壁,咬牙切齿地道:“三加三等于几!几!”
之前哭的小羊羔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云丹冷眼瞧着他道:“说!”
小羊羔咬着下嘴唇,眼泪含眼圈地说:“我想尿尿。”
云丹狠狠闭了下眼,咬紧牙关,用力锤了下石墙,石洞被他锤的有些晃动,砂石簌簌掉落。
“你别以为你小,本仙就不会……”
还没等云丹把“吞了你”说出口,谭香就打断道:“去尿吧。”
看来得分开教学,先教一批大人,再让有耐心的兽人去教幼崽,不然云老师怕是得发疯。
晚上,一天结束后,云丹仰躺在石台上,异常的安静。
谭香吃着烤兔腿,推了推他道:“累着了?”
毕竟当了一百多年的无业游民,突然一上岗,必然会有点不适应。
云丹:“……本仙在想,以后我们的崽儿,会不会也这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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