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梨和任清秋是怎样的默契。
任梨曾打趣过他们俩要是去当间谍,交换一半情报然后终止交易都能猜出对方想说的所有内容,绝对的好拍档。
只不过生活不是谍战片,没必要话不说完故意让对方填个空,这次例外。
“刚从医院回来,手术结果是最坏的那种,但不是因为伤心才不想让你碰,只是身上淋了点雨,知道你不喜欢潮湿的感觉。”
“我可不管什么原因,要是……要是你不拉手的话那我就宣布,从现在起不讨厌下雨了。”
这个城市下了一场浇灌希望之种的雨,光是用鼻子闻闻雨后的空气就仿佛能看得到几天后绿油油的小苗儿,几十天后翠生生的嫩枝儿,几十年后茂腾腾的树荫儿。
任梨解开了很久以来的心结 ,不管这结什么时候系上的,她只知道今天过后不再会因为雨天而难过了。
当下的她可有很多事要做。
吃掉饼干、洗热水澡、和任清秋互道晚安……还有最重要的——备战高考。
任梨坐在床边看最近的重要新闻,任清秋在背后帮她吹头发,听她讲这些素材怎样融入进作文里。
任清秋的动作很仔细,用手托起她的一撮头发搭在手上,把吹风机放到较远的地方轻轻的摇晃着吹,风量和温度都在合适的范围内,声音也不会太吵。
他从幼儿园就开始帮任梨做这些了,任清秋一开始下手没轻重,总会扯的烫的任梨呲牙咧嘴要逃跑,说头发不干也没事嘛,可总顺着任梨的他把她抓回来用腿圈住,面对面的认真警告她。
“会感冒的,感冒了会很难受的。”
“可是现在就很难受哇……”
“那我轻轻的,疼的话小梨就和我讲。”
任梨赌气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摇的的像个拨浪鼓,可即使她乱动任清秋也没再弄疼她。伴随着吹风机的嗡嗡声,任梨舒服的睡过去了。
这事他一做就是十几年,任梨不爱去理发店,他就给她修剪一下发梢,现在她的头发已经快要长到腰间了,但还是顺滑无比。
“哥哥,”任梨往后倒去,靠在了任清秋的胸膛上,声音软的像只求撸的猫咪,“今晚陪我睡觉好吗?”
任清秋的身体想在她贴近的一瞬间抱住她的,可大脑还是清醒的,于是把伸出的手撑在了床上。
他们这个年纪,坐在一张床上、靠的这么近就已经算越距了,他不能再做过了线的事。
不过任梨一向粘他。
虽然从小学毕业后就不一起睡了,但是刚分床那会儿她总会赤着脚跑过来,趴在门框上一遍遍跟他讲我真的睡了哦?我真的真的睡了哦?
明明是个问句,可话里眼神里都是在陈述着我睡不着,想留在这里。
任清秋觉得他是大鸟,有一个把任梨这只小鸟叼出窝里让她自己飞的责任,她来一次他就顺着她说一次那晚安了,因为他俩不可能永远睡在一起,从现在戒掉最好。
不过折腾几次任梨就困了,跑进去拉着任清秋的手要他把她送回房间睡,最后折中任清秋坐在她书桌前守着她,等她睡熟了再回去。
这种情况一直到初三。
某天任梨说了一次晚安后就回卧室睡觉了,任清秋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过来。
这是他一开始想要的效果,可那晚他反而失眠了,胡思乱想了一夜她为什么不来。
第二天任梨没有任何异常表现,他问了问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不开心之类的,任梨摇了摇头说没有。
任清秋很确定在路上和在家里她都是安全的,他俩总一起行动,要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
但任梨在学校那段时间是他不够了解的。
两个人在不同的班级,她们班有几个老师总拖堂,刚开学那会儿任梨想找他,结果前脚刚出教室预备铃就响了,后来干脆一坐就坐到放学再和他回家。
直觉告诉他任梨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可他该怎么办呢?任梨亲口说的她没事,也依旧活力四射的绕着他转,不一样的只有她晚上会自己安静入睡了而已。
任清秋斟酌着接下来怎么做才能让任梨和之前一样,却猛然发现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吗?
明明是他告诉任梨长大了就不可以和男生单独待在同一个卧室了,连哥哥也不行。她也终于听进去了,那他怎么会那么焦虑,那么……不习惯。
“小梨刚才不会看到报纸上有什么刑事案件害怕了吧?”
任清秋转移了话题,任梨听出了他的不自然,偷偷的笑了。
反正他歪头了根本看不到。
你越是回避可就越明显哦,笨蛋哥哥。
“没有啦,逗你玩的,”任梨起身把头发束了起来,“差点忘说了,我们班主任让我明天晚上去她家吃饭,哥哥你去吗?”
任清秋从来不主动和老师打交道,这样的场合他实在应付不来:“我不去了,小梨要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老师说你不去的话就让我住她家,明早再把我捎学校去,”任梨有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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