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的帷幕,让她坐于床沿。
苏姑姑叫她松开胸前紧攥的绡布,何昭昭迟疑一时,才缓缓松开手指,藕色布料顺着她肩头滑落,便显现出云海之中娇软的双峰。
何昭昭低垂着脑袋,左手遮挡胸前红蕊,右手虚掩腹下苍林,鬓边簪着一朵极为明丽的海棠绢花,双颊发烫得与花同艳,很值得人可怜,却又忍不住要把她揉在怀中纵情声色。
“姑姑?”何昭昭不习惯如此不着寸缕,局促得不知该当如何,又因含羞而绷紧身子,手足无措。
林栖言从未告知她这些东西,即便她来了葵水,也只是笑着同她说,昭昭长大了,而当时她亦不过十四岁,是个懵懂无知的豆蔻少女。哪怕去年十五及笄,她也始终于林栖言膝前忙前顾后,侍奉她喝药饮食,就连生辰也是匆匆吃了一碗雨细和风微在她不知情下准备的长寿面,赚了她几包眼泪。
如今她十六,正是成年待嫁的年纪,但也生涩非常,脆生生的,又嫩乎乎,如挂在枝头等人采撷的青梅,有些酸嘴,却最新鲜可人。
少女的无知对凡凡男子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他的眷侣是干净的,是未被他人窥探过最珍贵蚌中珍珠的,也是完完整整属于他们的。
婚后怎么调和,怎么相濡以沫,又怎么水乳交融,都是洞房花烛夜之事,也是千百个良宵的互相依偎,这种隐秘的闺房故事登不上台面,也耻于同外人说,偶尔会被男人们拿来作为闲暇之余的谈资,被冠以风月无边的名义,而对于女子而言,大谈风月便是祸乱与淫邪,是不合礼法、不合道义的。
但这些都是对于凡凡大众而言,落在宫闱之中,何昭昭所要侍奉的人自然不同。
皇帝见多识广,这不单指在庙堂上运筹帷幄,也囊括了床笫之事。
虽然男子的确喜欢干净的,喜欢处子之身,但也偏好放荡的、多情的,乃至妩媚的、妖娆的,恨不得千万种风情都见过,都尽收于他怀中,供他随时取乐。
崇帝虽然当下不重欲,甚至登基四年来后宫妃嫔稀少,皇嗣薄弱,此次小选甚至是众臣齐同上奏、要求让世家女子入宫为妃的结果。让家族的女儿们入宫,等同于为自己谋取一席之地,若还能再生个小皇子,假以时日说不准可当皇亲国戚。
且不说这些大臣打的算盘有多不干净,单从为了绵延皇家子嗣这点来说,也确实不能教人反驳。
这一落棋,皇帝没得选择,只好遗弃枰中无谓挣扎的几粒黑子,但他可以抉择的是怎么去宠爱这些女人,又怎么让这些女人投入爱与权势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最后黄雀在后,他来做最终的赢家。可他依旧是个红尘之人,便逃脱不了在这漩涡中的欲望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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